梁幼容闷哼一声,后退数步站稳,半条手臂被沈玹那一刀震得发麻,伤口裂开,血流如注。
梁幼容握着断裂的残剑,缓缓闭上眼,衰弱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旁的萧长宁冷眼旁观这么久,终是忍不住了,问道:“皇后还不明白么?你可知,太后为何要在你成为皇后的这一日策动厂卫之战?”
这个东厂大寺人的气力,几近是碾压她的存在!
萧长宁抬起湿红的眼睛来,瞄了一眼他垂放在身侧的双臂,谨慎地问:“那你……能抱抱本宫吗?”
沈玹的手指苗条,骨节凸起,掌心有茧,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是双都雅而又有力的手。擦净后,萧长宁将染红的帕子丢在地上,随即抬袖为他擦了擦脸上飞溅的血珠,而后轻声道:“现在洁净了……”
而沈玹站在尸山血海中, 玄黑的披风鼓励,背映着被血迹染得班驳的宫墙,傲视众生。
他的度量一如既往地强势,却很令人放心。两人无声凝睇半晌,沈玹单手捧起她的脸颊,俯身吻住了她。
“真的么?”
梁幼容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浮泛。
萧长宁眼神黯了黯,鬓边黑发垂下,在风中瑟瑟颤抖。她哀告:“就一会儿……沈提督抱一抱本宫,本宫就甚么也不怕了。”
萧长宁没说话,只将他搂的更紧了些。
“感谢你,沈玹。”萧长宁埋在他怀中,闷声道,“本宫有两次机遇能够杀了虞云青的,我遵循你教的招式去做,但是未能胜利。”
梁幼容展开眼,眼中的惊奇一闪而过。她抿着惨白的唇,很久方道:“为何?”
先是唇瓣的浅尝辄止,再是灵舌的逗弄玩耍。这一吻绵长而又热烈,凶恶而又缠绵,情动之时,沈玹干脆单手抱住她,将她抵在血迹班驳的宫墙之上,纵情尽情地打劫她的明智。
这是萧长宁第一次亲眼看到沈玹杀人,刁悍,狠厉,令人连头发丝都颤栗。
话音未落,她已被沈玹大力拉入了怀中,紧紧地监禁起来。
她说,“我一向觉得,我们才是对的……”
沈玹点头,道:“一点也不错。看来,皇后还不如殿下聪明。”
萧长宁一贯是含蓄内敛的,不料她会在此情此景之下,站在尸堆血泊之旁,如此直白地说出本身内心的巴望。沈玹眸色一深,几近是下认识抬起手臂,却又僵在半空中,仿佛在犹疑甚么。
他恶名昭著,他冷硬无情,却将心尖上独一的一点温度留给了本身,若说萧长宁不打动,那天然是假的。
想到此,萧长宁放软了声音道:“皇上还在太背工中,皇后如果觉悟,便回宫庇护好皇上。”
他又吻了吻她的嘴角,说:“先送你去越瑶的北镇抚司。最迟明日,待统统结束,臣会来接殿下回家。”
沈玹深深地望着她,嗓音暗哑非常,问道:“还能走路么?”
光是一个林欢便让她吃尽了苦头,若林欢的招式真是沈玹亲授,那这个男人可骇程度的确没法设想……她不成能是敌手!
“抱愧。之前你说本宫无用,本宫心中还不平气,现在看来……”
虞云青颤抖着,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沈玹已抬刀狠狠刺下!刀刃贯穿了虞云青的左肩,从后肩出, 刀刃上天三寸, 将他整小我活活地钉在地上。
梁幼容本就受了重伤,肩上伤口的血未曾止住,染透了绷带。她已经衰弱到握剑的手都微微发颤,却仍挺直了身材,咬唇抬剑,摆出防备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