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他帮了你。”
“沈玹已从朕身边抢走了阿姐,但愿他能就此满足,莫要贪婪。”萧桓望着萧长宁清丽的身姿,喉结动了动,缓缓道,“若他持续贪得无厌放纵东厂横行,或是胆敢伤你分毫,朕……毫不姑息!”
“玉蔻女人。”萧长宁浅笑着点头,当作回礼。
萧桓沉默了一会儿,笃定道:“她是除阿姐以外,独一一个至心对朕好的人。她并无不对,何故要废后?”
沈玹闻声了,忽的伸手拉住萧长宁。
萧长宁心口发烫,强忍着泛到嘴角的笑意,对玉蔻道:“方才在养心殿,本宫佯装妒忌,多有获咎之处,女人莫怪。”
“但是今晚的夜色很好,本宫的表情也很好,合适小酌一杯。”说着,萧长宁侧首看他,当真道,“再说了,沈提督承诺过本宫,这一个月你要竭尽所能地寻求我,莫不是忘了?”
萧桓没有说话,屋内堕入了很久的沉寂中。
在她指尖碰上来的一瞬,萧桓不动声色地瑟缩了一番,随即闷闷道:“朕晓得。”
萧长宁站在暗影中立足张望,也不知沈玹同玉蔻说了甚么,玉蔻不住地用手背抹着眼泪,似是非常伤情。
“皇上查沈玹,是要动他吗?”见萧桓久久不语,萧长宁出声扣问,眼中一派清澈淡然,如一泓洁净的秋水。
她晓得本身想要的是甚么,并且甘心承担沉重的任务,踏着波折铺就的门路一往直前。
脚步声由远及近,有宫婢低声道:“娘娘,皇上来看您了。”
“还好。”梁幼容还是盯着他的脸,明显内心已下定决计要分开这个羽翼渐丰的少年帝王,可她还是多嘴地问了一句,“谁伤了陛下?”
烛火暖黄,照亮了他脸上淡淡的指痕,梁幼容怔愣了半晌,方哑声问道:“皇上的脸,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