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玹清冷地站在那,气势逼人,又道:“何况,皇上还欠臣一个商定。”
“就这么笃定?”
待到沈玹从宫中返来,萧长宁按捺不住了,撑着腰起家,迎向他问道:“我有身孕之事,是你用心放出风声的?”
“臣附议。”
一时候,被他扫视到的群臣俱是面露惧意,情不自禁后退半步,一股凉意顺着背脊攀爬而上,像是被野兽锁定的猎物。
“聪明。”沈玹夸奖似的吻住她的唇,直将她吻得双颊泛红,透不过气儿来。
沈玹视野扫过萧桓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神情稳定,沉稳道:“她身怀六甲,入宫很有不便, 在东厂安息。”
萧长宁发话了,萧桓不能不卖她面子,深思半晌方道:“也好。只是东厂事件烦复,不如厂卫合二为一,严峻事件由温批示使和沈提督共同落章完成,也算是为沈提督分担一二,如何?”
回东厂的马车上,萧长宁仍感觉本身仿佛是在做梦。
出乎料想的是,沈玹并未回绝,沉声道:“全凭皇上做主。”
到底是个还未成熟的少年。沈玹的眼里是成竹在胸的淡然,悄悄勾起一边唇角,薄唇微张,缓缓朝萧桓低语了一句。
说是厂卫合一,约莫是想操纵锦衣卫减弱东厂权势,相互制衡,两虎相斗。
见萧长宁投来迷惑的目光,沈玹轻笑一声,扬眉道:“因为我手上,有皇上最想要的东西。”
正剑拔弩张之际,却闻声殿外小黄门尖声唱喏:“皇上驾到——”
“总不能甚么都让你一小我承担哪!”萧长宁小声说着,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本日天子还未上朝,朝堂之上已是吵得沸沸扬扬。御史中丞抖着斑白的髯毛,义愤填膺地指着沈玹道:“沈提督亲手措置过那么多罪犯,当知欺君之罪是何了局!竟还敢穿戴先帝御赐的蟒袍上朝,未免过分于目无国法!”
萧长宁迷惑道:“是何东西?”
萧长宁否定:“我哪有!”
嗓音中沉沉的欲念使得萧长宁无从遁形,好久未曾欢好过的身子先酥软了一半。她脸颊发烫,软软地瞪了沈玹一眼,小声骂道:“禽兽!我还怀着孕呢!”
萧桓穿戴龙袍,着冠冕,面庞固然青涩,但眉宇间已有了一个帝王应有的严肃。他的视野从萧长宁身上悄悄扫过,又很快移开,直视火线。
顿了顿,萧桓抬手指向沈玹的方向,正色道:“这名受先帝遗命潜入东厂庇护朕的亲信,便是现在的沈提督!”
“你!”御史中丞气得面色涨红,怒道,“你这个只会倒置吵嘴、祸乱宫闱的罪人!”
接下来的几日,朝中公然掀起轩然大波,沈玹已连着数日被传唤到金銮大殿上问审。
“你……哎!”萧长宁瞥见沈玹沉稳的面庞,自知他定留有后招,可还是忍不住担忧道,“桓儿本身就够顾忌你的了,你就不怕他此次顺水推舟打压你么?”
沈玹嗤笑一声,冷酷道:“皇上想让长宁躲在洗碧宫生下孩子,再想体例瞒过群臣, 说这个孩子是东厂捡来的养子?”
她不动声色地望了沈玹一眼,只见他目光沉沉,并未一丝一毫的惧意。感遭到她担忧的目光,沈玹反而勾起嘴角,表示她放心。
落座后,萧桓抬臂虚扶:“众爱卿平身,沈提督不必膜拜,长宁长公主身怀六甲,亦不必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