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沈小郎君真是不让他绝望,每一个题目都在他料想以外。
沈棠一听头皮都麻了。
“沈小郎君方才问‘暴君暴在那边’,这不就瞧见了?”祈善虚指茶肆外的方向,担忧沈棠听不懂,便重新提及,“郑乔就是现在的庚国国主,他五岁随生母入辛国后宫为质。据闻他自小聪明好学,还生得一副天姿国色,十五岁便名动王都。辛国国主大喜,赐名‘女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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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天下背景就是彻头彻尾的乱世,诸侯国之间兵戈很狠。
辛国被灭国,诸侯王昏聩是该背锅,骂一句“昏君”不为过,但庚国气力微弱,诸侯王在位期间开疆扩土,祈善的评价竟然是“暴君”?
她余光瞥了眼茶肆外的庚国兵士,见他们没有重视到这边才放心:“听祈先生这话,您对被灭的辛国很有定见,可先前不是说……”
沈棠:“……”
他都不晓得该气还是该笑了。
“详细‘暴’在那边?”
不知毁了多少有前程的士人武者。
沈棠厚着脸皮:“祈先生说的是。”
棠妹目前才十一二岁,还在体味外界的阶段,真正走上那条诸侯招聘之路前还得再发育发育,并且还要有个契机让她竖旗为王。
祈善道:“确切有病,昏庸无能且好色,偶尔盯上他国后宫女眷,也就是郑乔生母。巧取豪夺将人弄来,还附赠一个质子郑乔。”
恰好祈善还笑着说了出来。
祈善却嘲笑她天真,问:“你是不是觉得郑乔是被强权逼迫,不得已而为之?”
“庚国的兵士不在这里在那里?”
沈棠八卦劲儿上来。
祈善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
沈棠第一次围观异天下骂人文学。
“这个郑乔也不幸……”
听到这些兵士跟本身无关,沈棠紧绷的神经松缓下来,抬手抬高遮阳的斗笠。坐在角落佯装喝茶,尽力降落存在感:“庚国的兵士……他们如何会在这里?”
沈棠听完这话惊奇了。
可郑乔呈现后,一日乱过一日。
下认识都会觉得是昏君强取豪夺吧?
祈善正要科普,茶肆外的囚车传来一声声刺耳叫骂,没一会儿就只剩鞭打声和凄厉的惨叫声。沈棠透过茶肆竹帘的裂缝往外看去,模糊能看到囚车一角滴答滴答淌着血。
牛批啊!
仅仅五年,庚国趁着辛国比年干旱、兵力不济的当口,偷袭出兵,一起势如破竹直捣王城。每攻陷一处都会放纵兵士在那处所烧杀劫夺、强抢民女,而他则对辛国旧臣各式热诚。
“当年,龚氏是支撑郑乔回归庚国的主力,成心机的是——龚氏被抄家灭族,男人发配边疆放逐当夫役,女眷被送去孝城教坊——这是郑乔攻破辛国王城下达的第一个号令。”
这题目充分透露她的“天真无知”,所幸祈善也风俗沈小郎君的“料想以外”,并未穷究。
直觉奉告她,她仿佛问了个笨拙题目。
见他没有谈下去的意义,沈棠只得主动岔开话题,旁敲侧击,试图从晓得更多这个天下的信息。她指指头顶:“庚国那位……先生对他评价这么低?”
祈善遗憾点头:“倘如果,郑乔倒也不幸,可惜不是。极擅借刀杀人,那些年害死很多忠良之臣,肃除异己。获咎他的人,骂他佞幸、外宠的人,未几时总会遭殃下狱,不管是不是冤枉都要接受破府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