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气恨不公远赛过恨贫困,何况这也过分不公了,牵涉切身好处,宗亲和朝臣中很多人,特别是与淮安王反面的人,已经极其嫉恨不满了,每天巴不得淮安王府出点事,以是逮住这点风,一个个用力地煽风燃烧,言之凿凿众口铄金,仿佛一个个亲眼目睹似的,谎言很快愈演愈烈。
纪王妃感喟一声扑通跪下:“本是家丑不成传扬,皇后娘娘本日代皇上来查,妾身不敢欺君!”
长生遵循与母妃的商定,只见了裴家婆媳二人,其别人则饰辞坐胎不稳需卧床静养不便见客为名,皆由母妃出面接待。安玉遵循她们的叮嘱饰辞伤势大好能够见客,用白丝带伤缠了头上的伤口,躺在床上见了一些平日来往密切的亲眷。
她想亲身给娘亲送行,想找周嬷嬷和菊香话旧,想去看谢家别宅和正在补葺的德孝公主府,更想去进宫去看姝儿却十足不可。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必须忍着,最多只能在屋里下床逛逛,再急也不能出屋子,等这件事成了,想做甚么都行,幸亏统统的事都有母妃和洁白筹措,也没有甚么不放心的。
李世民如何能不晓得叔父淮安王家中是一笔胡涂帐,却一向装聋作哑不睬会,只要他在朝中大事和立世子这件事上不胡涂就行,以是才会痛快地承诺了安玉封县主之事。人无完人,何况叔父还对他恩重如山,如果到处做的无懈可击他还不放心呢,比如谢清澈就是,为人办事看起来过分完美,反而埋没着不成谅解的缺憾。
纪王妃游移了一下低声说:“你叔王早上就出宫去了,返来就晚了,金氏算了不见了,安玉头上有伤见不得风,怕是要失礼了,我派人传吕氏过来就行,我们先出来吧。”
长孙皇后也按住长生不准动,直接就问:“mm如何了?安玉又是如何受得伤?莫非谎言竟是真的?”
他怒过以后查不到人,又内心有愧,因为那些事固然添油加醋,却并非空穴来风,乃至有七八成都是真的,干脆不再查了,每日只在与他交好的官员宗亲中走动,以期能压下一些谎言。但是他又能压下甚么?因为这些事根基上就是真的,他就是去了也没法解释,期呐呐艾和半遮半掩的模样反让人更加心生疑虑,很快,平时与他干系不错的人也信赖谎言是真的。
更难受的是她和安玉正式册封后,家里每天都有很多女客上门,不管众宗亲和王公大臣内心有多么不平,却也都依例派家中女眷纷繁上门道贺,谢明珠的婆母裴老夫人也带着长媳来道贺。
周王氏走后没几天,京中俄然传出纷繁流言,说是淮安王贵为宗亲和宠臣,却疏忽礼法宠妾灭妻,纵庶欺嫡,全部王府行事全无章法。
还说前几天朝中宗妇贵女们去淮安王府庆祝德孝公主和安玉县主册封,德孝公主因为被推倒坐胎不稳,一向卧床静养不见客,而安玉县主虽能见客,却衰弱非常地躺在床上,额头上因受了伤还绑着丝带。另有人见到太医天六合淮安王府出入,而王府每天派人拿着药方抓药,一付是安胎药,一付是治外伤的药。
几天下来固然累得够呛,贺礼却也收了一大堆,都是些锦缎脂粉钗环等女眷用品,纪王氏只留下一小部分,把大半分给了吕侧妃和安玉,为示安抚,派人采买了男人用物送给安安然和两个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