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妃之举救她离开了火海,现在固然有淮安王的宠嬖,但她自小长在欢场,从不信赖男人的至心,她已不能生养,谁晓得大哥色衰时这份宠嬖另有多少,反而感觉纪王妃是可托之人。
然后拔脚就走,连头也不回,金侧妃方才感觉事情不对劲,无法人已走远,她又拉不下脸去追,看着满地的碎片,把枕头狠狠地扔在地上,蒙住脸低泣起来。
到早晨金侧妃想明白了,有些悔怨,却不好回府,就派人悄悄去请淮安王,心想只要留他一夜,甚么事也没了,谁知他却一夜未归,内心气闷至极,干脆真的赌起气来。
老婆如此贤能,一时心中大石落地,先是赞了老婆一番,然后才红着老脸说:“贤妻如有此心,当下就有一个合适的,是冯侯爷送的。
他去江南办差碰到的红颜知己,就带了返来,非常的仙颜和顺,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可惜他老婆不贤,不但不准进家门,还不准作外室,非要赶尽杀毫不成。
纪王妃说她顿时让人清算住处,并安排可靠的人去奉侍,包管让王爷敬爱之人住的舒舒畅服的,又说派别人去请担忧吓坏了娇滴滴的美人,请淮安王辛苦一趟亲身去接,今晚帮着清算施礼不必返来了,淮安王谢过贤妻美意当即出了门。
又使计由淮安王的老友出面送给他,罗烟柳非常仙颜且正值妙龄,从懂事开端学的就是如何媚谄男人,岂是艳俗半老的金侧妃能比的,公然淮安王一见倾慕,一天也离不了。
就喝斥主子为甚么不清算,一个婆子上来小声说:“王妃发怒,不准打扫清算。”
纪王妃看着他懊丧又活力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亲手替他解了外套,奉侍他沐浴了,这一折腾天气渐晚,又令人摆上经心筹办的茶饭,笑盈盈地说:“天气快晚了,我让人点了安眠的熏香,王爷不如提早用些东西再好好睡一觉,免得你睡的恰好又要起来用宵夜。”
这是纪王妃和长生筹议好的釜底抽薪之计,归正淮安王身边离不开可心的人奉侍,归正她年长色衰,对男女情事已没有甚么兴趣,只要丈夫在闲事上有章程,不影响到女儿的好处,不影响王府的安宁,宠不宠谁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正不知所措间,纪王妃又说了她已经做主摆宴给金侧妃庆了生,还替王爷筹办了一份厚厚的生辰礼,代价都比得上客岁给襄邑王妃送的礼了。
金侧妃听到她来岁就要四十已是满心悲惨,再听到她年纪大了四个字更是心头大怒,头也不抬,抄起床头一个铜熏笼就砸了畴昔,只听劈里哗啦,琉璃宝树碎了一地。
自此家里一派调和安宁,淮安王也身心俱安,下了朝就在家守着罗姨娘,抽暇教诲几个儿子,确切要忘了之前一天也离不开的金侧妃。
淮安王更加感激,从速派人去库房将前几天有人刚送的一大座琉璃宝树拿过来,端的是晶莹灿烂光彩刺眼,也舍不得肉疼,让人抬着去了前面杂院。
淮安王一拍脑袋哎呀一声悔怨不迭,本来他是真的给忘了,本来金氏已经三十九岁了。
因而到处遵循纪王妃的情意行事,又使出浑身解数媚谄淮安王,直让淮安王感觉,他这平生才算找到了真爱。
淮安王心中有事也没有多说,就用了些粥饭疲备不堪地睡去,更加感觉正室贤能,新美人可心,而金氏却越来越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