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晌,没了绵绵暴雨的乌盘城艳阳当空。
乌盘城灯火燃烧,街上行人稀少。躺在长凳上的项珵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城门口挂着的那具尸身。
女子极其灵敏的没有去诘问关于小女孩爹的事情,她笑了笑,言道:“是吗?那你可真了不起。”
男孩的神情有些板滞,一动不动的立在那处,像是一具雕塑。但脑袋却高低垂起直直的盯着那具吊挂在城门上的尸身。
两位身着银甲的甲士连连点头,自是对项珵的号令不敢有半点违逆。
橙衣女子闻言侧头看去便见不远处的茶摊旁确切坐着几位身着银甲的男人,目光半晌不离的盯着此处。女子收回了目光也不再去看那尸身一眼,反倒是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城门内侧的一个穿戴草鞋身材肥胖的男孩。
三人几近在同时看向城门方向,只见那黑压压的城门口,一根麻绳空悬,一道穿戴黑衣的身影正躲在乌黑的暗影处抱着那具被吊挂已久的尸身。方才那位甲士的高呼明显也传到了那黑衣人的耳中,他转头看向此处,在对上三位苍羽卫时,那身影打了个颤抖,然后赶快转头,手忙脚乱的扛起尸身,缓慢就要朝着城门外逃窜。大抵是因为过分张皇的原因,在迈步时那身影还一个趔趄几乎栽倒在地,手脚并用的才逃过那般狼狈的境遇。
“也对。不过既然如此,那就更得让兄弟几个去帮手啊!留在这里看甚么尸身,难不成阿谁小傻子还能来偷尸身不成?”
身边两位甲士在听闻项珵的呼吸垂垂变得绵长又有规律时,互望一眼,几近在同时舒了口气。
“他爹之前也是我们乌盘城的知县,可一场大水把他爹娘给卷跑了,今后他就成了孤儿。”
“你不晓得,金公子死了,罗大人跟上面可没体例交代,这关山槊的神庙但是罗大人最后一根拯救稻草,如果能赶在金大人来前,从神庙中挖出点甚么,说不得还能有一线朝气。”
只听一声脆响,他腰间的虎贲刀出鞘,在夜色中闪着阴沉的寒芒,他咬着牙厉声言道:“给我追!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哪路强盗赶来招惹我苍羽卫!”
小女孩拉着女子的衣角往城中走去,唯恐立足太久招来祸端,但嘴里还是答复着女子的题目:“他叫魏来。大师都说他是傻子,可我不这么以为。”
已经走出很远的女子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阿谁立在城门口的少年,小女孩的声音却在当时再次响起:“到了!姐姐前面就是我娘开的包子铺,全部乌盘城就数我们家的包子好吃,我请姐姐吃去。”
二人极其默契的走到了另一侧,寻着茶摊老板特地为他们留下的木凳,一屁股便坐了下去。
女子问道:“他又是谁?”
小女孩的神采暗了暗,小声的说道:“这就是之前我跟姐姐说的阿谁触怒了龙王爷的吕大人,被那些军爷们挂在了这里,这都已经是第五天了,传闻过了今晚就会被扔到乌盘江中……”
项珵快步而上,杀到了城门处,扒开灰尘却不见那贼人,他顿时面色阴沉。城门外埠区开阔,现在夜深,要想要寻到那贼人明显并非易事。别的两位甲士也在随即赶到,看着一片狼籍的城门处,不免心头有些发慌——罗相武本就费事不竭,这几日的表情想来也绝对算不上好,如果让他晓得吕观山的尸首还被人盗走,那估摸着他那一肚子的邪火免不了得撒在他们兄弟几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