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另有无涯书院吗?朝廷总归不会为了一个女孩与无涯书院为敌吧?”男人明显早已想好了退路,对于魏来的诘责,他对答如流。
割开皮层的匕首并未就此停下,魏来在喘了几口粗气后,又是面色一沉,那匕首便顺着皮肤上既定的轨迹再次划开,在扯破开一段间隔火线才停下。
他目光直视着对方,心中模糊期许着吕观山会是以自生出些不悦。
这清楚就是一条只差上些许鳞甲与最后一道点睛之笔的……
炙热的锋刃刺入皮肤收回一阵火燎的嗞啦声,魏来的额头上顿时浮出密密麻麻的汗迹,但他的目光却在当时也变得极其凶恶,与常日里那傻乎乎的模样几近判若两人。
从天涯倾泻而下的细雨在当时如光阴停滞普通,悬浮半空,魏来的手缓缓伸出,穿过密密的雨帘,将那些粒粒清楚的雨珠打碎,食指的指尖悄悄点在了那妖物的利爪之上。
魏来的眼底流淌着一抹若隐若现的金光,依仗着这道金光他能够将江底的气象看得真逼真切。
吕观山固然贵为乌盘城知县,但府中却并没有多少仆人,克日来还斥逐了些许——当然这斥逐所需的用度吕观山倒也未曾含混。
藏匿在水底的妖物没法听到魏来的自言自语,他们迟疑着四望,在那股勾引他们的气味渐行渐远以后,对伤害的惊骇也垂垂压过了辘辘饥肠——他们生出了退意。
……
这话有没有解开魏来的猜疑临时不表,但却无疑是戳中魏来心头的把柄。
音浪收敛,数道与之前普通的轻响在江面荡开,妖物们的尸身坠入江水,鲜血顺着波纹涌出,又很快被淹没在湍急的江流当中。
说道这处,吕观山微微一顿,似有游移,但还是在数息会后言道:“砚儿已经推开了第一道神门,那些不入流的水鬼……”
魏来沉眸看了那事物一眼,又从床底一阵摸索,在数息后取出了一把匕首与一道红色的毛巾。
滋……
“浑身湿透了去睡觉,不怕着凉吗?”
魏来鼻尖的呼气声愈发的沉重,匕首被他扔在了地上,狠恶的疼痛让他身子也开端颤抖,但他还是咬着牙,用手捻起了床沿上那些金色的粉末,将之谨慎翼翼的洒入背上方才被割开的伤口中。
回到吕府时,吕砚儿还未返来。
他沉默了一会,而后沉闷的点了点头,应了句:“也好。”
做完这些,魏来深吸了一口气,将红色的毛巾放入了本身的嘴中,死死咬住,而匕首则在那烛台上加热,直到锋刃模糊有些泛红,他方才取下。以后又脱去本身的衣衫,再以一个古怪的姿式反手在本身的背上一阵摸索,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便朝着之前那手在背上所肯定的位置,刺了下去。
“湮。”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江水仍然奔腾不息,就仿佛数息前产生的统统都只是一场怪诞不经的梦普通。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来才垂垂从这般非人的剧痛中平复下来。
那是一间一丈见方的小屋,里侧放着一张木床,外侧放着一方用于摆放衣物与脸盆的木架,除此以外,这房间中便只剩下一张被安设在角落中的铜镜。
男人眯起了眼睛,自嘴里轻飘飘的吐出了两个字眼:“赵家。”
扑通!扑通!扑通!
......
魏来坐直身子,呼吸仍然有些困难,但却并没有急着去清算狼籍的房间,而是拿起来那面铜镜对准了本身赤裸的后背。他的目光有些等候的看向铜镜,像是铁匠在看着即将出模的刀剑,又像是画师谛视着正在扫尾的山川长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