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波揽着苍泽王的肩膀哈哈笑道:“周大哥,你就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了。“
师徒二人言谈正欢间,门外忽现一男人扶着一大肚妊妇缓缓走进门来。
目睹苍泽王已死,天子随即命令诛杀周家满门,连下人在内三百余人竟是无一幸免。连潜龙谷在内,也派了一队卫士前去,誓要斩草除根。
又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儿子周明道:“爹要说的话怕你记不住,都写在信里,等安然了你再看,就晓得今后该如何办了。”
酒过三巡,天子俄然开声道:“联今曰除了慰劳众卿家以外,另有一件严峻之事告之。“看着庆阳侯三人道“你等且把事情照实道来,不成作假“三人站起躬身道:“臣等遵旨。“言毕,却不出声,只是偷偷看向苍泽王。众臣均觉讶然,看向三侯纷繁猜想。
苍泽王定了一下心神,便把在外这十几年来的经历一一细说,最后说到天子猜忌,王妃再孕之事,孟先生一听便明白过来,苍泽王此次回籍是为托孤而来了。
转眼之间,已到蒲月,初三日,崔氏平安产下一儿,便为其取名“川“,百口欢乐自不必说。
不由得感喟一声,黯然道:“想当年,为师见你天生神力,便悉心教你行军策画之法,想来在乱世当中或有所助力,现在却不知是否是害了你。”摇了点头又道:“只是你就如此甘心的等着天子来杀你吗?”
杨进于乱世起兵之初,也曾礼贤下士,豪气干云,只是十年承平天子做下来,享尽权力带来的称心,表情也变了,跟着年事渐老,身子日差,魄力不敷,自傲亦日趋渐失,更加疑神疑鬼,朝堂上看着上面曾经的部下,现在的臣子,总感觉个个都阳奉阴违,个个都想做天子,特别看到苍泽王,更感觉一日不杀便一日不得放心,乃至竟成了一块最大的芥蒂,只是大要上不动声色,仍然显得恩宠有嘉。
大宴之日,苍泽王来到金銮殿,却不测发明除众大臣外还多出三人,竟是北面的三方诸侯庆阳候,定北候及北江候。
苍泽王咧嘴一笑:“嘿嘿,那两个儿子被天子扣作人质了,回不来,不过振龙倒是特地偷偷带回了别的一个,正要和师娘筹议呢“孟老夫人瞪大眼睛看着苍泽王问道:“这是如何说?我怎没看到?“
孟波佳耦见状莫名以是,孟先生却笑道“你这小子,又来算计老夫,即便不是后代亲家,老夫还会虐待你孩儿不成?“苍泽王“哈哈“一笑:“教员你看,这难道天意?“孟先生笑道:“不要问我,问你师娘去。“
一家人又走了一年不足,西行了两千余里,到了林泽县,已是蛮荒丛林的边沿,再往西去便是野兽毒虫,再无人迹了。一家人便终究在林泽县安宁下来。
待到十月,王妃身材规复如常,世人便一起出发分开潜龙谷。到了通衢上,苍泽王不敢再与孟家同业,便要分道而行了,孟先生一家往西,而苍泽王则需往北回京。
待得坐定,苍泽王表情稍稍平复,便为刚才的行动感觉有点不美意义了,不由得有点扭捏的说道:“门生……门生这是受了委曲才哭的”孟先生闻听不由得“哈哈”一笑:“你这孩子,都快成老头了,还象小时候一样受不得一点委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