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无法,只得带着不敷二千的侍卫及京中城卫弃京南逃,却不料仅逃出二十余里便中伏,全军淹没,天子及太子均死于乱军当中,至此,平阳帝国仅仅建国十二年便宣布完整毁灭。天下又再次堕入诸侯各据一方的乱局当中。
时已傍晚,一阵轻微却短促的马蹄声模糊传来,周士林转头看去,远远只见前面二三里外不时有惊鸟飞起,另有些许灰尘飞扬,只是门路曲折,稀少的树木遮挡着,一时还看不见人影。
孟波佳耦见状莫名以是,孟先生却笑道“你这小子,又来算计老夫,即便不是后代亲家,老夫还会虐待你孩儿不成?“苍泽王“哈哈“一笑:“教员你看,这难道天意?“孟先生笑道:“不要问我,问你师娘去。“
苍泽王抬眼看着天子,哈哈一声喝道:“杨进老儿,若无本王,你安能有本日?若论兵,本王于这天下无人能敌,故可令这天下定鼎。若论卑鄙,本王不及你,故本日为你所算。本王便在地府等着,看你又能蹦达得了几天?“天子大怒,连连喝道:“妖言惑众,快快拿下。“众侍卫倒是面面相觑,迟疑不前,天下无人不知苍泽王有万夫不挡之勇,谁也不肯上前送命,只盼其快点毒发身亡。此时,苍泽王亦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境,腹中肠胃如同被人生生扯断普通,寸寸断裂,剧痛难忍,神思已垂垂恍惚,却想起了王妃及两个儿子,不由得内心悲苦,竟而流下两行血泪,喃喃道:“王妃,儿子,是本王害了你们,此生的亏欠,只能来生了偿了。教员,难怪你毕生不肯出山,门生终不及教员!“心跳骤但是止,人倒是立而不倒,一代兵王,竟是就此死去,时年仅三十八岁。
顿了顿,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锦盒翻开,只见盒子里有一枚精美的雕镂着麒麟的镂金小玉玺,代价不下万金,递与教员道:“这是门生的私家印玺,便留与士林以作它日相认之用。若门生今后无事,便可用其行于各地官府之间,如门生亲至,必无人敢予骄易。若不然,则万不成示人,引来杀身之祸。“言毕,忽而跪倒,向孟先生叩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就此北行而去。
孟先生闻言,不由内心一松,轻笑道:“如此甚好。既如此,现在你返来倒是未虑胜,先虑败了。”苍泽王点点头:“恰是如此。”孟先生皱眉盯着苍泽王迷惑道:“王妃如此生男生女尚未可知,你的两个儿子今在京中,却又何故舍近求远?”
不由得感喟一声,黯然道:“想当年,为师见你天生神力,便悉心教你行军策画之法,想来在乱世当中或有所助力,现在却不知是否是害了你。”摇了点头又道:“只是你就如此甘心的等着天子来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