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半晌，给足听众清算思路的时候，宋琳换了支笔，在舆图上连点成线，“张成泽遭处决后，金正男在东南亚几次现身，中方减少对朝援助，美国国度谍报总监拜访平壤……”
“茉莉花反动，一个布瓦吉吉在摄像头前的自焚，就颠覆了全部阿拉伯天下；叙利亚灾黎危急，小艾兰倒在海滩上的尸身，就让欧洲人开放了边疆线；一船又一船的死尸漂到东亚，你觉得日本人会视而不见？侵占队结合美韩，展开人道主义的海内行动，鞭策新安保法提早两年见效――再搀扶一其中方对劲的白头山血缘，是不是皆大欢乐？”
话已至此，宋琳也不再保存，和盘托出道：“IZO只是经济公司，大部分的‘项目’需求我们本身联络、落实。之前还要靠人脉，现在靠的是收集――只不过并非浅显人都能上的互联网，而是埋没性高很多的暗网，借助静态代理，IP地点不会被追踪，合法的、不法的买卖都能在上面谈妥，交给经纪公司走账就能放心收钱了。”
“……以是你才会守在轮岛市、截获‘幽灵船’，制止媒体泄漏动静？”李正皓不太自傲地猜想。
宋琳却没筹算就此打住，而是持续戳穿道：“公寓里的那台座机是程控信号，对电磁滋扰很敏感，只要肯定有分歧频段的杂音，就晓得是否被人监听――你们重新加坡入口的那套设备，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内忧。”她在鸿沟的丹东港口打了个大叉，又顺手圈出印尼首美妙加达――那是金正男接管采访，对朝鲜海内局势大放厥词的处所――身为白头山血缘的嫡派，他一向被视作金正恩的有力合作者，遭到中方的周到庇护。
“在公寓里安窃听器就算了，还把这玩意儿随身带，你想干吗？嗯？”
仿佛听到某个风趣的笑话，宋琳神采夸大地反问：“能登半岛的海岸线那么长，沿岸又有那么多港口，一小我如何防备得过来？真当我是007啊？”
想到本身的同胞被当作牲口，在公海上任人宰杀，李正皓的灰色眼瞳蒙上了一层冰霜：“你是说，有人雇凶殛毙朝鲜人，再把他们装在船上，漂流至日韩本地，制造出所谓的‘幽灵船’事件？”
纯铜大门已经锁好，密闭室内的电子寂静环境令民气安。按下接听按钮，扬声器里不出料想地传来焦心的扣问声：“中计了吗？”
至此，全部朝鲜半岛被包抄在密密麻麻的线条中，不再留有任何空地。
善与恶、对与错、生与死，即便在充满灰色地带的谍报界，也是一道没法超越的品德樊篱。
忍耐到极限的李正皓蓦地站直，一把将她推开，胸膛狠恶起伏，既因为诡计被戳穿的无措，又是因为对方那较着的鄙夷：“……不要逼我。”
退后两步，与她隔开一段间隔，灰色瞳孔里没有任何温度：“那些‘幽灵船’，究竟是谁制造出来的？”
角落处的显现器明暗闪动，提示有通信信号试图接入。
眼看男人的神采垂垂阴沉，她也懒得演戏，直截了本地总结：“我喜好你，以是才容忍你、拉拢你。你应当好好考虑刚才的发起，别给脸不要脸。”
不知何时，袖扣上的另一枚窃听器已被卸下，捏在纹路恍惚的指腹间，非常显眼。本来筹办抵赖的借口，被李正皓咽进喉咙里，他只恨本身过分粗心，竟让对方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