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可借仙邪之手撤除他这心头之恨,亦何尝不是快事一慰,只不过他爱女会否涉入此中,白送一命。
朗凤心境为她舒解,己敞开,豁然开畅,液态之求固然荒唐,卑鄙,却并非送她去死,只是耍弄心机,达至其刁滑诡计,所为人不耻也。
田野上,芥麦青青,翠绿萋萋,一望无边,广漠似海。
狼人王手举于半空,呈抓握之势,此景与他梦境类似,他愀然戚愁,与他爱妻两人懵然四顾,寻朗凤身影,欲有千言万语倾诉,却无处言表,不由欣然若失。
“天延石刻?”狼人王与白芷四目相视,皆是一震,相传天延石刻为圣母女娲所造,用以刻记尘寰之事,尘凡之事,一询石刻便可晓得。
百媚狼正错愕狼人王伉俪行动,未及反应,亦随朗凤一同消逝,随风而没。
他铭记感念,知其曾与凝元珠相融,承其之灵,有安魂之能,暂将她灵魂定住,然仍需冥元珠方可使她重生。
一道疾风吹袭而来,麦浪荡漾,天涯飘来两物,飞于他头顶上空。
一紫色长杖“当”一声插在他身边,安定而立。
液态游弋至朗凤头上,朗凤满怀敌意瞅它,它布计道:“那小子将去往人间存亡河,寻天延石刻,我将施法使你前去他前行之路上,假作令人追杀你,以使他救你,你便可留于他身侧。”
想起那梦,他浑体打怵,恐然不己,乃担忧望向朗凤。
狼人王身躯僵住,白芷之语如冷水灌头,他蓦地复苏,人生之事何必执惘,一味沉湎,反自我困弊,于事无补,既事已至此,应勇于直视,勿退避也。
她咧嘴而乐,面露幸运之笑。
她分开刑战天身边已有些时候,身躯已垂垂窜改,始现
此石几经展转,落入尘寰存亡河中,不知所踪。
刑战天手掌抚过她周身,她糜腐之体渐规复过来,面上赤色复苏,伤口合扰祛脓,弥合无创口。
狼人王心乃定,点点头,看向液态,冷冷道:“你可施计矣。”
他拜别之地青草压折,缓缓伸展腰肢,一阵风吹来,它等扭头歪倒。
狼人王百般滋味萦心头,极其涩苦,竭力一笑,以振朗凤之情感。
空中划过一道陈迹,刑战天落往东方群山当中。
他伉俪深谙其短长,此举无异于送他爱女入死,液态何其刁滑暴虐,竟如此阴损下滥,视他爱女之命如草芥,随便玩弄,此事万不成也。
那小子欲晓得何事,竟敢冒死涉险去存亡河,实老练天真,不知天高地厚,徒劳送命。
朗凤应诺液态一声,正欲与她爹娘道别,一股黑风卷绕她身侧,她刹时遁没身影。
千百年来,无数生灵渴然以往,此中不乏法力通天之辈,皆败于四仙邪手中,死于存亡河边,埋骨长眠。
液态面无神情,木然道:“此事可也,然你所遣之人应死力埋没,匆泄漏马脚,打乱我通盘战略。”
尘凡浑噩,令人怅惘,不知为所求,将欲归往何方,人间万灵迷然不解,皆欲寻得石刻,一点迷津,俱前去存亡河,欲打捞石刻检察。
铃花现身小丘之上,眼望东方,满面不成思议之色,揣摩刑战天,他怀中那女已灭亡,本己腐臭,为何竟古迹般复苏,且有重生之机。
远方东边山峦叠嶂,时有炊烟袅袅,冉冉飘升,他感测有人气,可往那方投奔,寻访人家,刺探存亡河之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