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好!德邦马队要跑!”
温暖的秋风吹过平原,带着浓厚的血腥气味。一名将军,一柄长剑,漆寒的刃口上充满斑斑血痕,多了几道如同被野兽撕咬过的缺口,剑鞘已被削缺一角。将军略显怠倦地倚在顿时,眺眼望去,无处不是尸首,相互堆叠起来。血被枯燥的空中吸干了,大地尽是鲜红。
面对诺克萨斯的再度冲锋,雷欧只是轻声嘲笑,扬起三尺铁剑,就势一挥:“放箭!”
“决不能放跑雷欧!”塞恩目光锋利,双腿夹紧马腹,赤红色战马狂嘶一声,跃过焰火,疾追而去。
高大巍峨的山脚,诺克萨斯的数千马队悬在谷口,板滞不前。主帅塞恩立马在侧面的一处低矮的岩石上,正远远了望着头顶的山岳。“此处高崖深谷,千沟万壑,你看那处高山,遮天蔽日,藏数万精兵,轻而易举。”
山谷涧,德莱厄斯
清脆的声音来自于一名佩带合金甲胄的妙龄少女,少女乌黑的长发云朵般盘在后脑,一袭德邦礼服更显飒爽英姿,她便是在德玛西亚之力赛中获得季军的奎因,现在她已经是德玛西亚少尉军官,因为本身在箭术上的成就而被雷欧任命为德邦神机弩手队长。奎因白了兵士一眼,杏眉微蹙:““平静点,仇敌只是再摸索,没有我的号令,谁都不准放箭!”
德莱厄斯闻言昂首望去,却见崇山峻岭,高山深涧,不由乍舌:“将军所虑甚是,那山壁立千刃,怪石嶙峋,的确是虎踞龙盘之地。只是将军,雷欧现在已成强弩之末,惊弓之鸟,如果任他拜别,岂不成惜?”
“将军,敌军就在谷涧,为何停下来?”德莱厄斯将战斧束在后腰,踏马迎上塞恩,他本来没有职司,只是一个随军的贵胄,并不附属于谁。但在塞恩的眼中,随他出征的人就是他的部属,以是德莱厄斯身不解甲已经整整七天之久。塞恩对德莱厄斯希冀极高,令他执掌剑令,在诺克萨斯步队中,他可代替主帅发号施令,弹压全军。
“是时候了。”他天然自语道,转回身,碧蓝色的双眼了望着远方的高山处可骇的暗中,缰绳在手中握得很稳,但是战马还是在踢踏着马蹄,仿佛踩在了他的心上,有种紧绷着的难受。
数千名匹骏马风旋电掣,仿佛贴着平原而来的赤玄色潮流,这股潮流漫过的地盘只剩下累累的骸骨......
“嗯。”塞恩点了点头,皱巴巴的眉头垂垂伸展开来:“传我将领,雄师尽力以赴通过山谷,追击德邦溃军!”
黑云遮月,微小的月光消逝在漆漆的巷子上,呜呜的北风吼怒而过,躁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疆场的正中心,一支长达两丈的德邦破虏枪被深深插进土里,直指天空的枪头上,挑着一颗人头,像是一种陈腐的血腥图腾。血缘着枪杆漓了下去,染得一片褐红。人头还瞪着眼睛,仿佛是低眼俯视这片残暴的疆场,脑后一把长发在风中幽幽地起落。
将军认得出来,那是他副将的枪,副将的人头。
“将军,等等我。”德莱厄斯用斧背敲击马臀,骏马亦是一声嘶鸣,沿着塞恩身后疾走不已。
抢先的赤红色烈马低声嘶吼着站在最火线,异化在赤旅中,成千上万的铁骑跟在红色烈马后列队,千万人一齐以兵器敲击马鞍,低声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