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帮的名头挺清脆的,周斯年如果佯装不熟谙他才是好事,干脆直言感慨:“方才听门童报了名头,吓了一大跳呢。没想到这一小小幽州城,竟然回有这很多的富商齐聚一堂。赵大人好本领……”
另一边,终究在客房呆的发霉的夏暁,第二次决定出门玩。
聊了半天,胡江也感觉周斯年有题目。
因着前次侍墨护主不力叫登徒子缠上夏暁,世子爷此次留下了侍剑。侍剑倒是比侍墨好相处多了。固然两人都是冰块脸,但侍剑莫名给她一种好欺负的感受。
他没否定周斯年的话,只是语气有些意味深长:“赵大人啊,确切驯良呢……”
胡江目光炯炯,半晌不离地打量他。贩子之间,最忌讳浅交言深,胡江看着周斯年,只感觉这年青人有些过分纯真了。
宴会的园地在赵府后花圃,灯笼案桌俱已摆好。只是时候还早, 离正式开宴另有两个时候,因而早到的来客都在偏厅饮茶等。天然,这也是宴会仆人决计的安排, 特地空出时候给来宾暗里详谈。
世子爷垂下视线,眸子垂垂深不见底。
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他只把话头转了方向:“实不相瞒,周某私内心很感激赵大人的慷慨。此次过来,正想寻一条隐蔽的水路帮着运些贵重古玩。”
气候不错,出了城表情更放松。
这一代有盐湖,这是周斯年晓得的。只是这个胡江,这般等闲把这话说与他听,到底甚么意义?且,这些动静又是真是假?
胡江感兴趣:“哦?可巧?”
周斯年当即一脸忸捏,摆摆手一副不便提及的模样:“可巧罢了。”
李嬷嬷一边给夏暁讲着周斯年的糊口小风俗,一边给夏暁煮茶。两人一人说得努力一人冷静听着,一起倒也调和。
周斯年恍然大悟,当即歉意拱了拱手,直说太遗憾。
幽州城的南北商船宴会, 比世子爷预猜中更昌大。这么说,并非是此宴会的园地大来客多, 而是来人具是名头不小的船运商家。
一个络腮胡的富态大汉见周斯年端坐一旁,骨子里流露着狷介, 来了些兴趣开口扳话,“胡某观公子你很有一番气度,不知家中作多么买卖?“
周斯年顿时面露欣喜:“周家的买卖日前还在都城,过几年就要往本籍地沧州迁。就是不知胡大哥可知有哪家做通往都城的船运的?古玩贵重,不便路上随便换乘,不然丢了一两样都是大丧失。”
沉默半晌后,胡江俄然开口,倒是在沉声答复方才周斯年的发问:“胡家走的是闽州这一代水路,过了赣州便不会再往上去。再往北,更是不可。”
世子爷考虑了好久,猜想有九分可托。
“杨家?”
不巧的事,夏暁在寺庙赶上了被她毁了名声的赵府嫡女人——赵明珠。
转又抬高了声音,他拧着眉头一副困扰的模样,“走陆路盗匪太猖獗了,古玩书画等物又是贵重之物,稍有不慎便是大丧失。周某家属做了古玩买卖多年,早就想换运货的门路。偏又寻不到稳妥的船帮合作,实在难堪啊。”
现下见胡江过来,世子爷眸中暗芒微微一闪。忙放下茶盏,拱手:“胡当家有礼,周某家中做古玩买卖。”
苗条的手指搭在案几上无认识地敲了敲,世子爷笑意越深,这个胡江,倒是开导了他。既然私盐有这么多人盯着,不好好操纵一下都是华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