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心自问,纪氏病中她也常去探视,经常与她说话,安慰她放宽解思,放心养病,嫁给周丞泽,是顾明珠之前向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实在顾明珠在家里的时候,是很有长姐严肃的,也经常教诲顾明烟。但在内里,倒是一贯温婉温和的。
她就记得小时候她和周怡姗一起玩耍,两人在荷花池边上够成熟的莲蓬,她一时心急一把抓住了莲蓬的茎就用力拧,却没想到那茎上面长着细细的刺,戳得她掌心生疼,顾明珠一把就把那莲蓬丢开了。
说来也是……齐太后不过是婢女出世,从小养在她跟前的嘉瑞长公主是如此品性,倒也说得畴昔了。
“无妨事。”
“小少爷还闹着要找表姑呢,不肯乖乖的吃奶糕,奶娘正哄他呢!”她说着把大氅递到了春杏的手中,持续道:“我们女人说气候变了,怕表女人着凉,让奴婢把衣服先送过来。”
厥后还是周丞泽恰好颠末,替她们采了莲蓬,叮嘱她们不要在荷花池边玩耍。当时候她才不过六七岁,就记得周丞泽从袖中拿出了帕子,悄悄的替她擦掌内心的红印子,行动那么谨慎翼翼。他当时候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温文尔雅,像一缕温暖的东风。
“顾翰清……你……”她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弄湿了她精美的妆容。
“皇上并没有持续究查,也是想给长公主一个脸面,我劝长公主还是循分守己一些,不要再为国公府招来祸事了。”
窗外下着雨,大师都出不去,顾明珠站在窗口看那淅沥沥的雨丝,内心思路纷飞。
“姐姐你就是太好性子了,她清楚就不是特地送来姐姐穿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人弄湿了过来……
顾翰清却不甚在乎,有些时候和女人是没有事理可讲的,他也不想赘言。
但是顾翰清却一点儿没有被她打动,他曾被周氏的温婉可儿打动,也曾为柳氏的才情高洁折腰,可面前这位身份高贵的长公主,却让他不齿。
“我也就路过看一眼,看看他白叟家是否安康,免得你挂记。”
“我是不去的,叫个小厮送去总行的。”周氏在耍嘴皮子上头,向来没占过顾翰清的便宜。
嘉瑞长公主看着顾翰清,当年曾被本身如此痴迷过的男人,何时已经变得这般冷血无情?
这年初,都城里能福寿共享白头到老的人未几了,可老国公爷却不珍惜这份嫡亲之乐,非要炼甚么灵药,这让周氏很有牢骚。
姐妹两拣了一块洁净的台阶并肩坐下,顾明珠低下头来,表情有些冲突,“我也不晓得我是不是喜好他,就是不想瞥见他那样难过,也不想瞥见荣哥儿如答应怜。”
那丫环的伞倒是撑的中正,身上倒是一点儿没湿呢!
她说着就略微不屑的接了过来,伸手拍了拍大氅,假作不经意道:“哟……这大氅湿了?那姐姐身上湿了没有?要不要出去烤烤火?”
内里有丫环打了伞过来送东西,顾明妧认出是之前纪氏身边的大丫环,拿着顾明珠的大氅还过来。
国公府那边已经派了人先行回京,禀明圣上,顾翰清干脆也就不焦急,同周氏等人一起安设了下来。
谁知到了早晨,气候俄然就下起了大雨来。因有一段山路滑坡,马车并不好通行,顾翰清便被困在了寺中。
顾明珠抿嘴一笑,想起白日在山房那边闻声纪夫人和纪秀彤筹议的事情,眉心忍不住又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