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李思慧贯穿过来，殷勤递来一本条记本和中性笔，“陆哥，用我的呗。”
蒋柔放动手里的笔，略提大声音，“别说话，上自习了。”
周一的凌晨，蒋柔到得很早，将课桌椅搬下来，桌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她拿出纸巾擦着桌面。
“安…”
蒋柔手里捏着笔，环顾一圈，也没有再管规律。
“哈哈哈哈哈哈。”
陆湛拉开门出去。
没有反应。
蒋柔倒吸一口寒气。
一只大手天然地搭在她肩膀，她身材一僵，另只手顺势抽走她握着的笔。
中间的椅子就没搬到课桌上过，蒋柔擦到裂缝，停顿一下，顺手把邻桌也擦了。
男生倾斜着身子倚靠在门上，单肩背着书包，嘴角轻挑，与她的目光撞上后，笑容染上邪气。
“宋主任，这都是小孩子打个架嘛, 不至于, 我上学那会儿……”高天远话说一半, 想到本身就是体校的。
“如何？”蒋柔背了一会，身侧传来散淡的声音，“不管规律了？”
“哈哈哈。”
陆湛微掀眼皮。
*
蒋柔跟在前面，硬着头皮走到操场。
“唉，说到这事真是多亏了班长你啊，能把开会的教员叫过来，要不然不晓得有甚么严峻结果呢。”
教诲主任哼了一声。
老程昔日都站在班门口，但明天不晓得甚么启事，并没有来。
“陆湛，这类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吧，按理说此次如何都应当辞退你，但，此次算是陈曾先挑的事，人家父母也谅解了你。黉舍想着你受伤后刚返来，之前也替黉舍争过很多名誉，决定给你一个严峻警告的处罚。”
一个男生辩驳，“那高二的是练举重的！那块头那么大！”
阳光昏黄，她的侧脸染着微小的光，纤长的眼睫一眨一眨。
全班愣过两秒后，哄堂大笑。
男生肌肤粗糙，极轻地触到她，带着热气。
蒋柔垂下眼睫。
“打斗啊？你们除了打斗还会甚么, 啊！？”
直到放学，她也没有等来陆湛回班，不但陆湛，另有王白杨、周正他们都没有再返来。
陆湛没有出牌。
她捂住耳朵，低下头持续背单词。
她想到陆湛那句“别多管闲事”，本身这么快就跟着班主任一块下楼, 是不是……很轻易被曲解。
算了，随便吧。
又是一双新鞋。
李校长又将那份文件看了一遍，目光隔着镜片打量陆湛，
几近同时, 她后脖颈起了层鸡皮疙瘩，一道目光冷冷朝她看来。
“温馨。”
班级突然温馨。
蒋柔冷静走回班。
这话就有了针对的意味，较着是为刚才的事不快，蒋柔悄悄看他一眼，语气微冷：“感谢。”
下课铃声打响，蒋柔清算完书包，分开班前，又看了眼课桌。
“你写一份包管书，明天课间操念吧，本身好自为之。”
高天远心疼陆湛，也心疼陈曾，说：“主任，要不我们先把孩子们送到医务室，等着再说别的吧。”
“嗯？”
李思慧说话阴阳怪气，蒋柔听得出来，并没有在乎，擦完桌子坐下，将作文本放在桌上。
李校长看着男生玩世不恭的背影，又翻开文件看了一遍，火压下去些。
“谢了。”
陆湛谁都没理睬，放开陈曾，一脸无所谓地活动动手腕。
蒋柔抿紧嘴唇，对上男生的视野，又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