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摩挲着这块玉佩在虎帐中等了一天,直到天气暗下来的时候,才看到火线滚滚而来一阵烟尘,接着便见苏祈带的人马护着一辆富丽的马车,参虎帐外缓缓而来。
“卫王承诺了梁王的要求,要用文昌公主来和比年的供奉来换回败北的那十五座城池,真是奇耻大辱啊!”
把这个女人早早送到梁王手里,苏祈不就没机遇再见到她了么?只要她不在苏祈身边,苏祈便还是会像之前那样只爱我一个的。
遵循卫王圣旨上的路程,第二天苏祈便要代替前来送亲的御林军,亲身护送文昌公主的轿辇走完最后这一段与大梁相连的国土,直到和亲完成方能回京复命。
真是天佑我也!
因为平时照顾他惯了,我还是压下心头疑虑,起家奉侍他喝了醒酒汤,又替他宽衣上床。
这该如何是好!都怪我一时用心,竟忘了我们现在仍然身在疆场,哪怕是梁王成心与公主和亲,但在和亲没有完成之前,事情还是大有变数。
一大早,我便着了戎装与苏祈一同从营帐中走出来。他脸上的神情看似与昔日无异,但我却已经敏感地发觉出苏祈与以往分歧的处所。
我看了公主的营帐一眼,最后还是咬咬牙,翻身上马,跟在苏祈身后向城外奔去。
我单独坐在营帐中,心神不宁,总感受仿佛有甚么事情要产生。手指无认识地往领口处摸了摸,却触到一块温润油滑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块玉佩。
在看到文昌公主的第一眼,我便晓得了苏祈昨夜剧变的启事。这个女人长得固然让我感觉有些面善,但也实在太标致了,标致得放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都是一杯让人甘之如饴的毒酒,哪一个都逃不开被她勾引的宿命。
第二天,兵部的传旨官俄然来报,说送文昌公主来和亲的步队已经到了五十里以外的白沙河了,让苏祈从速筹办驱逐,并卖力担负后续的保护事情。
他一听我这话,眼睛当即狠狠瞪了瞪,放在案上的手也攥成了拳头。
透露在氛围中的耳朵俄然被那股阴冷的气味包裹住,然后贴在我颈窝里含混地翻搅着,身材深处仿佛有一股熟谙的感受被唤醒,又感受像是心中先前一向空落落的那块处所俄然被填满了似的。我恍惚地感喟一声,便又沉沉地睡了畴昔。
哪知本日我手才方才放到他裤腰上,他便俄然一甩手把我推了开来,然后瞪大眼睛望着我道:“你想做甚么?”
但是世事老是出人料想,我这边刺杀公主的打算还没有想好,那边前军前锋便传来快报,说在火线五十里外发明了梁军的踪迹,像是来迎亲的步队。
苏祈站在城楼上,将拳头捏得嘎吱响,正要命守在城墙上的兵士们尽力迎敌,却又接到火线来报,说本日上午在城外活动的那一小队梁军,就在刚才破了我军南边城门,现在正在城墙上里应外合,眼看就要往这边过来了。
我心下惊奇,苏祈固然嗜酒,但平时却很自律,行军之时向来是滴酒不沾。就算偶遇战事大捷,他也凡是都是适可而止,明天怎的会如此失态呢?
我要杀了这个和我抢苏祈的女人!
因为是女人,以是我在军中多有不便的处所。普通要不是苏祈带着,我也不会等闲出门。但目睹这马车和身后随行步队的规制,我也约莫猜出是文昌公主的凤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