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维固然出身不幸没有父亲照拂,但独一的母亲却对他关爱备至,眸子普通养到明天。加上他是梁氏家属里不成多得的读书人,是以不管走到那里,虽说谈不上尊敬有加,但也都是另眼相看,不敢小瞧。平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如许经验,更何况是当着初识的闵庭柯的面,梁启维不由有些下不来台,脸红得将近滴出血来,恨不得把头缩进肩膀里。
“没有。”闵庭柯看了梁启维几眼,“姐夫从商多年,见地过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丰富,办事手腕老道,这是我们这些读书人不能比的。和您比拟,我们连初出茅庐的菜鸟都谈不上。今后少不得还要您多多指导,也让我们学些为人处世的手腕。”
闵素筠见弟弟像是一匹不染尘嚣的白绢,甚么都不明白甚么都不懂,一副纯真敬爱的模样,在内心悄悄叹了口气。
梁册页哎呀一声,逗笑道,“爸,你如何当着小叔和小娘舅的面拆我的台!”
梁册页忙道,“已经订好了,在二楼的转角,紧挨着窗户,从那边往外看风景很好。”
闵素筠那里不明白呢?难堪地笑说道,“庭柯才刚返国,精力还没有养好,哪偶然候打算将来。这件事也不消心急,让他细细想就是了。”
一番话说得梁晋良满面东风,“你们都是满肚子墨水的学问人,我一身铜臭气,哪有指导你们的资格?我之前看了报纸,那上面说得明显白白,将来的社会是你们这些读书人的天下,我们只能打打动手罢了。”
没一会儿菜连续上了桌,梁晋良又要了一瓶酒,“庭柯,你在国外洋酒喝惯了,明天我请你喝竹叶青,你尝尝味道。”又亲身为闵庭柯倒了酒。
梁启维来时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身上的那件更是又旧又破打着补丁。梁氏家属当中除了梁晋良现在混出了个模样以外,没几个拿得脱手像模像样的家庭。梁启维又在北平念了几年大学,家里能承担到最后已是不易,前提更不消说了。
闵庭柯推让道,“我第一次来,实在不清楚点甚么好。姐夫既是这里的老客,不如你来做主吧。”又对神采拘束的梁启维说,“再不然就让启维兄来点,如何就把如许的重担交给我了。”语气非常诚心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