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鬼域殿殿主,一个是冥界之主,前者为悟道境大能,后者气力更是深不成测,面对这两人时心生惧意,邢无生自是感觉情有可原。可现在这浑身浴血,神采发白,似一将死之人的少年倒是让他生出这类感受,他感觉很不实在,乃至是极度荒诞。
“对啊,你看,阿谁青衣老者就是我爷爷。”南宫菡说着,用手指了指立于虚空当中的南宫决,而后她又弥补了一句,“对了,这道防护光幕也是他帮我安插的。”
“大哥哥,你的神采仿佛不太好。”那立于防护光幕当中的南宫菡俄然开口,对着秦苍说道。
“想杀我的人。”
轰!
“想杀你的人,却被你给杀了,看来大哥哥你很强啊!”
灵力干枯,便与凡人无异,这是人间修士最为忌讳的一点。
“残影?”
此人,恰是秦苍。方才他那一剑虽未将邢无生的掌劲消解,但他倒是很快做出反应,将灵力灌输到双腿之上,发挥身法,以最快的速率避开了这一掌。
嗤!
“邢无生?”
要晓得,他这平生,只要过两次惧意,第一次是他插手冥界鬼域殿,与鬼域殿殿主参议之时,第二次是他成为鬼域殿判官,偶尔得见冥王之时。
“嗯?”似是发觉到了甚么,邢无生朝下方望去,只见一道苗条身影执剑而立,一袭染血白衣在北风当中猎猎作响,在其身边不远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洞,鲜明便是邢无生方才那一掌而至。
“你仿佛欢畅得太早了。”便在此时,一道声音自邢无生火线传来,随之而来的另有一杆披发着诡异光芒的长矛。
但是,当这青色剑气与那薄弱掌劲方才打仗时,便是消逝一空。
秦苍没有答话,他只是紧紧地握着那柄染血的剑。
“看上去可骇,又不代表实际是可骇的。”言罢,南宫菡轻笑了一声,面对着面前这个浑身浴血,眼神仿佛来自天国普通的少年,她的笑容,还是是很温馨。
“此人的眼神,竟然如此可骇,仿佛来自无间天国普通。”
不过现在他的神采还是紧绷,自他踏入雪云峰时,他的灵力便已是所剩无几,方才又被迫发挥身法,现在体内的灵力更是将近达到极限,如果再得不到弥补,他的灵力,便会干枯。
“可惜,还不敷强。”说着,秦苍又转头看向了南宫菡,继而言道:“你仿佛不如何怕我。”
即便只要微不敷道的一丝,他却仍旧感遭到了这份潜伏的惧意,这让他不由感觉好笑,同时也很难以置信。
“你确信我伤势好转以后互助于你,便能把他击败?”秦苍问道。
惧意!
想他邢无生何许人也?冥界五殿之一鬼域殿的判官。冥界又是多么权势?玄域南境当中一个几近不成撼动的庞然大物。他不但本身气力刁悍,且执掌生杀大权多年,他所掌控的存亡簿,除却准圣器这一身份以外,还记录着各方强者的名号。这些强者,或是与冥界对峙,又或是对冥界具有潜伏的威胁,以往只要他判官笔一挥,划去一人的名号,不出七日,此人必然死亡,乃至连及家眷。
“你那一掌,仿佛也没那么短长。”南宫决道。
“衣上是我的血,剑上是他们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