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粮车如何办?”刘炳松望着满桥的粮车皱起了眉头。
日落西山,周哲镛带的兵卒终是不敌太子府的府兵,落荒而逃,连粮草也来不及拖了,一个个捧首鼠窜,刹时跑得无影无踪。
对方也是一群壮汉,衙役打扮,一众壮汉簇拥而至,手忙脚乱自粮车下扯出一小我来,满头鲜血,浑身泥泞。一帮壮汉将这早已辨不清脸孔的人扯起来后便惊天动地的喊,“参军大人!参军大人!您没事吧?”
郭樾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身后的刘炳松冲了上来,将他扶直了,才转头看向与己方相撞的人马。
苏敬贤夙来端方,但彻夜的他却前所未有的激昂,乃至超越了堂上惨白孱羸的惠帝。
郭樾与刘炳松虽是文官, 却都有些武官的火爆性子。这一日,二人如常来户部提取了通过户部交纳上来的军粮,一行人浩浩大荡就往回赶。刚来到城西护城河上的一座小桥时, 劈面走来另一队拉着粮草的步队, 粮草袋上盖着鲜红的户部印戳, 看来对方同本身一样, 都是才从户部提了粮。
“郭大人,此话怎讲?”刘炳松止住了脚。
太子放肆,于闹市劫夺了赈灾粮草,打伤棣州司户参军,有失天家威仪,速来太极宫听训。
“我们不是要送回户部麽?归还时同户部员外郎说清楚不就好了?”
“就算本日你忍气吞声,让他们把你活活打死,他们也不会对劲的,他们……这是冲我来的。”李肇抬手将郭樾自地上扯了起来,他望着郭樾满面的血痕,悄悄地说,“子康放心,肇会护着你的,郭大人有一家长幼需求照顾,肇会让你毫发无伤的。”
“不消!”李肇挥挥手,“既然你们已将赈灾粮偿还户部,此事待明日早朝,孤寻了户部尚书说说便可,子康本日遭了罪,早些回府将息,养好伤再征粮吧。”
兵马未动 , 粮草先行, 郭樾与刘炳松是替李肇措置军粮征集、运输的亲信。郭樾任陕东大行台左仆射, 刘炳松任光禄寺少卿,这一段时候都来回于都城与陇右之间运输粮草, 二人不眠不休已经奋战了小半个月了。
周哲镛也气急,压根不为对方的气势所迫,挽袖叉腰立在桥当中,“你他娘的瞎了狗眼!没瞧见我我府衙的旗号吗?”
李肇点头,他悄悄拍拍郭樾的肩,表示他放宽解,便回身撩袍出了殿门。他神情落寞,眸中幽深如暗夜。母亲毕竟还是不放心我的啊!只不知这一次她又想让我放弃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