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杯酒喝下肚后,武藏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酒渍,对接引上人拱手告别,“上人,事不宜迟。武藏和黄兄弟就此告别了!”
他听得出那动听的歌声,心头泛动起凄楚的情素。但愁眉又收缩,双腿猛夹马腹,催马奔腾。
战马本是顺风徐行,奔腾起来却有巽风劈面。好似一只和顺的手,在拭去武藏眼角的泪。
接引上人走到凉棚,把手一摊,那十盘菜就鳞次栉比地飘落在石桌上,另有酒壶酒盏,也落在大家面前。
武藏却忧心忡忡,“黄兄,你还是先尝尝这定神丹,看是不是真的!”
黄世仁仰着小脸说:“老爷爷,我才一岁,还不能喝酒!”
“哈哈哈!起来起来!”接引上人摸着黄世仁的小脑袋,声音慈爱而刻薄,“老朽平生从未收徒,现在能指导你一二,也算是打发着无聊的残生了!”
“感谢老爷爷!”黄世仁喜形于色,仿佛就是个一岁婴儿的模样。
接引上人捻须浅笑,水色氤氲的眼睛里却出现出别样的光辉,“只怕走不得了!”
接引上人宽口地笑了笑,又把酒杯端起来,喝了一口。
武藏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又回到了荒漠上,战马还在他的胯下,并没有碰到庞大的黄鼠狼。骄阳在穹顶朗照,浮云依托着蓝色的天幕,漫无目标地流落。
“那就多谢上人!武藏敬上人一杯。”武藏又把两人的酒杯斟满,举杯祝敬。
“你这朋友喝多了。要歇息一下。”接引上人揉了揉黄世仁的小脑袋,暖和地笑道,“本日为师便教你一个手腕,叫做画地为牢。”
这类戒指内藏空间,小的能够装些散碎银子,大的能够装下万千宝藏,仿佛随身照顾的庞大堆栈。
黄世仁毕竟是个一岁的小孩子,听接引上人这么一说,也不再吃喝。从速盘膝坐下,闭目凝神,开释出妖力,去感到着禁制的特性。
“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黄兄快些收好。”武藏的眉头舒朗了几分,但语气还是极其谨慎。黄世仁看他那疑虑的模样,也有些忐忑起来,赶紧把定神丹塞进了尾指上的纳戒中。
“峨眉仙宗?”接引上人一只手按住黄世仁的小脑地啊,一手捻着髯毛,对武藏上高低下地打量起来,眼睛里放射出奇妙的精光,“不轻易,不轻易!天神屠灭峨眉仙宗,天下尽人皆知。却不料另有你这漏……逃出世天的幸存者!不轻易呀!”
“呀!”黄世仁暴露惊奇的神采,“兄弟,你思疑白胡子老头……”
“哦?那你就喝茶吧。”接引上人又一招手,客堂里便飞出一壶茶,连带着茶杯,一起飘落在黄世仁面前,“小家伙,你我有缘,等你办完你的事,能够再来找我,我收你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