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看着丝帛上的字,神采凝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若绫王阁被打掉,我们又要花一番心机在蓬莱重新安插暗桩了。”
墨氏胆识过人,形貌得体,升睿王正妃位,赐封明华夫人。
九霄轻叹道,“但愿他不要与我玄镜堂为敌,可惜容立室却没有这份自知之明。”
清闲楼里的赌客们也被内里的喧闹声吸引了目光,却见那列队的御林军都在往云家的府邸行进,一个年青赌客猎奇问道,“哎,云家是不是犯了甚么事啊?”
眉山茶在蓬莱是贵胄独享的茶,又称眉山香雪,承抚眉山多出玉矿,玉矿又以晚香玉为极品,眉山茶依傍玉矿而生,添了一丝晚香玉的芬芳,每年都有人寻遍眉山,才只能得来几两上好的眉山香雪。
只是顺着这些线索,还真的摸到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见慕容枫蹙眉不语,九霄又问,“看了十遍绫姬的信了,数清了帛书上有几条经纬?”
云侯爷一看那碎片,差点就背过气去,云破月惊得说不出话来。
千泽,他只是要撤除一个亲信大患罢了。
玉龙山,那是太子的藏兵谷,见到千捷的尸身时,千亦就有所警悟,提早转移了藏兵之处,可开采铁矿的陈迹倒是耗费不掉了。
九霄却不觉得意,只是悠哉品着茶,缓缓道,“枫哥,你哪得来的眉山香雪,我也找了好久,老是得不来味道纯粹的。”
千泽仍旧不卑不亢地站着,嘴角微微一勾,领旨谢恩。
公良将军的军队班师回朝,临时在泗郡落脚,就期近将出发的一天,俄然接到了承抚送来的急信,说皇城空虚,有江湖散士聚众惹事,已经闹到了皇城门下。
“云家这么有财有势,前些日子云府蜜斯都风景出嫁做了睿王王妃,他们何必去偷运赃物?”
清闲楼二层纳金阁上,仙鹤戏水的屏风后,九霄悠哉坐在花梨榻上喝着眉山茶,慕容枫坐在茶几前的雕花椅上几次翻看动手中的一条带字的丝绢锦帛。
不过一个时候,御林军果然抬着一块未打成的铸铁放到了凤九雏面前,禀告道,“凤大人,这是从云府堆栈中搜出的生铁。”
睡梦中感觉渴了,叫银狐端茶来,却迟迟不见人,千亦醒了一会儿,才惦记起银狐来。
不过三日,凤九雏已经带着一千御林军回到了泗郡。
说话间,云府已经被御林军层层包抄,凤九雏手执搜索令,端方站在云府门口,云侯爷仓猝走了出来,脸上已经是乌青一片,云破月垂手站在云侯爷身后,脑海中一片空缺。
几天后,天子上朝,太子称病乞假。
过了几日才传回七皇子千捷在沙阴支病逝的动静,蓬莱天子向来不喜这个小儿子,才打发了去沙阴支巡查,听到千捷病逝的动静也只是草草追封,接回尸体葬入皇陵了事。
云府擅自冶炼铁矿兵器,犯下大罪,念云家曾有护国之功劳,赦免极刑,云府高低均贬为庶人,发配藏龙江北,今后不得入皇城。
“少当家。”慕容枫偶然闲谈,低低叫了一声九霄。
“我们得了犯人供词,称云府擅自冶炼运送铸铁。”
不似承抚的料峭冷寒,一月的泗郡仍旧和暖,只是因为俄然进驻的数队兵士而氛围凝重起来,暖风划过皮肤也能让人打个寒噤。
“难。”九霄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说了这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