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泽,他只是要撤除一个亲信大患罢了。
不似承抚的料峭冷寒,一月的泗郡仍旧和暖,只是因为俄然进驻的数队兵士而氛围凝重起来,暖风划过皮肤也能让人打个寒噤。
玉龙山,那是太子的藏兵谷,见到千捷的尸身时,千亦就有所警悟,提早转移了藏兵之处,可开采铁矿的陈迹倒是耗费不掉了。
“云家这么有财有势,前些日子云府蜜斯都风景出嫁做了睿王王妃,他们何必去偷运赃物?”
“我们得了犯人供词,称云府擅自冶炼运送铸铁。”
九霄却不觉得意,只是悠哉品着茶,缓缓道,“枫哥,你哪得来的眉山香雪,我也找了好久,老是得不来味道纯粹的。”
畴前银狐在身边时,还不感觉这女人有甚么好来,自从银狐被那金衣女带走后,千亦才感觉心中有个处所少了些甚么。
泗郡的百姓从没见过如许大的阵仗,看热烈似的躲在门路两旁,群情纷繁。
九霄轻叹道,“但愿他不要与我玄镜堂为敌,可惜容立室却没有这份自知之明。”
“这事小的也不好说了,只传闻是偷运了不得了的东西呢。”
凤九雏瞥了一眼,严厉道,“来人,抄府。”
九霄这才放下紫砂盅,如有所思道,“别急。千泽这小我很有本领,我们看着就好,绫王阁不会失势,正相反,某些人倒是要失势了。”
云侯爷一看那碎片,差点就背过气去,云破月惊得说不出话来。
云破月见状不屑道,“凤大人要凭一个铁块诬告我们云家?”
几天后,天子上朝,太子称病乞假。
慕容枫看着丝帛上的字,神采凝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若绫王阁被打掉,我们又要花一番心机在蓬莱重新安插暗桩了。”
是绫姬传来的信,说绫王阁有能够失势。
见慕容枫蹙眉不语,九霄又问,“看了十遍绫姬的信了,数清了帛书上有几条经纬?”
承抚,飞雪如丝,未停。
见了凤九雏手中的搜索令,云侯爷忍住胸中的气愤,沉声道,“凤大人这是何意?”
慕容枫不解,“为何他要撤除云府?”
家里如何会有这东西!
不过三日,凤九雏已经带着一千御林军回到了泗郡。
“与其养虎为患,何不借容成飘雪之手撤除他。”
半夜时分,有暗卫回禀,说泗郡云府被查出擅自冶炼铁矿,并且有人出首,说曾经见云府的人在沙阴支玉龙山活动。
凤九雏却只神采严厉地站着,一言不发。
墨氏胆识过人,形貌得体,升睿王正妃位,赐封明华夫人。
凤九雏神采严厉,漠声答复,“鄙人受命搜索贵府,还望侯爷包涵。”说罢,一扬手,身后的御林军敏捷冲进了云府宅院当中。
过了几日才传回七皇子千捷在沙阴支病逝的动静,蓬莱天子向来不喜这个小儿子,才打发了去沙阴支巡查,听到千捷病逝的动静也只是草草追封,接回尸体葬入皇陵了事。
清闲楼二层纳金阁上,仙鹤戏水的屏风后,九霄悠哉坐在花梨榻上喝着眉山茶,慕容枫坐在茶几前的雕花椅上几次翻看动手中的一条带字的丝绢锦帛。
中间的酒保笑道,“您不晓得,云家畴前招安了一批江湖游侠,对外说是为了保护泗郡的安宁,实在是公开里托这些人运送赃物呢。”
说话间,云府已经被御林军层层包抄,凤九雏手执搜索令,端方站在云府门口,云侯爷仓猝走了出来,脸上已经是乌青一片,云破月垂手站在云侯爷身后,脑海中一片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