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峰吃了一惊,问道:“这处所如此凶恶,你们怎能熬过这等诡异的寒气?”
盘蜒嘲笑道:“你们压根儿便不把将军当作家人,他不肯来救你家大哥,却又怨得了谁?”
两人一起辩论,互不相让,张千峰虽觉此人胡搅蛮缠,但对他极其佩服,倒也不觉无聊,时候一久,两人反而熟络起来。
张千峰运功半个时候,见她神采红润,大有转机,说道:“你缓缓运功,动脱手脚,活动活动血脉。不然担搁一久,此后只怕有些不矫捷。”
张千峰心想:“我先前赶上那些困难,以之扣问师父师祖,他们只让我再勤修苦炼,以求水到渠成,但盘蜒却有极详细的应对之法。莫非他的学问更赛过万仙门中长辈?这倒也一定见得。但此人待我有恩,我当铭记于心,他即便口头讨些便宜,我岂能与他计算?”
张千峰神采猜疑,却也无法,将东采英横抱而起,正要朝里走,盘蜒却问道:“采奇蜜斯,这洞窟内凶煞暴虐,恶灵残虐,似在传你入内,里头到底有甚么东西?”
张千峰笑了一声,蓦地一抓,将盘蜒朝劈面扔出,盘蜒惊呼一声,飘过老远,翻身站直,怒道:“你当我是雪球么?这般抛来抛去?”
张千峰笑道:“只怕唯有古时踪迹全无的真仙,方才有这等本事。”
东采奇道:“我们当年带足油灯、火把,穿上冬狼的皮袄,好不轻易才到达那祖庙。唯有蛇伯城历代城主,方晓得这此中奥妙。当时爹爹便成心立大哥为侯,而我缠着大哥,非要跟来,他们只能承诺。我们骗二哥说要出去捕猎,走了三天三夜,这才来到这里。”
东采奇咬咬牙,说道:“我小时候曾...曾随大哥与爹爹来过此地。”
盘蜒朝张千峰使个眼色,要他将东采奇击晕带走,张千峰微微感喟,内力鼓荡,正要震惊她经脉,顷刻间,盘蜒浑身一个冷颤,拉住张千峰,一招“鲤跃龙门”,朝前鱼跃,轰地一声,上头冰层断裂,砸在张千峰身后,当即冰屑纷飞,寒雾激扬。张千峰袖袍一拂,一股真阳内劲拦路,瞬时将冰屑溶解。
盘蜒道:“你运太乙术法,暂隔断阴脉,以防阴气太盛,可稍稍好过些。”握住她小手,发挥幻灵真气,令她仿佛身处春暖花开之地,虽未真能生热,但东采奇表情却好转很多。
东采奇虽心神大乱,但对两人极其感激,不肯坦白,说道:“我若照实奉告,你们能....能帮我将哥哥带出来么?”
但如此一来,大块冰岩堵住,世人失了退路,没法原路返回,只能持续前行。
张千峰点头道:“不错。”怕盘蜒又自居有功,不敢多言,实则他恰是仰仗盘蜒口诀,这才生出妙悟,打通经脉,得以将这工夫应用自如。
盘蜒道:“你哥哥以火灼烧冰层,只怕唤醒了那寒星,它以神器诱民气智,定位恶灵无疑。它一向再等你哥哥长大成人,来此救它离开囚笼。”
厥后城中遭难,我传闻哥哥朝此逃窜,便晓得他定然....定然是来找这柄剑了。以是我晓得哥哥还活着,他已得了寒星剑,此时武功天下无敌,定能率我们蛇伯重振雄风。”
我当时也并未在乎,更未曾对爹爹提及,隔了很多年,我们长大成人,都忘了这事。
东采奇咬牙道:“不,不,我哥哥.....”俄然泪流满面,说道:“我死也要见哥哥最后一面,师父,盘蜒哥哥,你们先归去吧,我不能寒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