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因而将本身在危途山悬空桥遇刺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那六个老仙并不打断,脸上全无神采,直至盘蜒说完。海平说道:“盘蜒,你乃初涉渡舟的弟子,即便武功可与飞空层门人比肩,那紫若要杀你,你若事前不知情,毫不是他的敌手。”
盘蜒道:“弟子在外赶上一桩奇事,触及数位万仙同门惨死,手中握有要紧证据,故而谨慎防备。而紫若师伯出言摸索,所说之事极其详确,我未曾对旁人提及,心下起疑,便用心卖个马脚,诱他偷袭,用‘雨散’双环打伤他双眼,惊险逃过一劫。”
海平打断他道:“盘蜒,至今之事,皆是你一面之词。你说紫若乃是凶徒,紫若已死。你又说召开元、于步甲可替你作证,但他俩也已死去。此中蹊跷,岂不成疑之至?”
山海门世人大吃一惊,鲲鹏、张千峰齐声喊道:“师父,师祖,此事绝无能够。”
盘蜒沉默不语,张千峰大声道:“祖师爷所言并无实据,皆乃猜测罢了。”
盘蜒“咦”了一声,说道:“但那二人想必已然回山了?”
鲲鹏淡淡说道:“我们正要向宗主禀报,详情暂无可奉告。”群仙便赶往本宗神山,那山名曰昆仑,乃借名于古籍所载一仙山。这昆仑山上云气缥缈,仙雾环绕,上稀有万青松绿柳,数万珍禽异兽,山势陡峭,好像卧龙,恰好有千丈之高,百里之遥,乃是宗主菩提与五大仙使闭关修炼,措置要务之地。若无要事,除了这六人与打理的很多孺子、保护以外,唯独遁天层门人可随便出入。
雨崖子抱恨道:“想不到紫若竟与江湖匪类有所连累,以他身份,为何要做这等喽啰活动?”又抱怨道:“此事如此要紧,你为何早不对我们说了?”
苦朝派一黑脸高大的老者说道:“你说你追下山崖,见紫若被人刺首而死,那人旋即翻山而去。依你之见,此乃杀人灭口,我们万仙当中仍有行凶叛徒了?”
洗水也道:“祖师,紫若确与那八臂鼠狼狈为奸。此乃我亲眼所见。那八臂鼠身形矮小,也毫不是盘蜒。”
盘蜒急取出那丝绢來,说道:“这丝绢乃是一首要线索,上书天外剑....”
鲲鹏等人武功虽高,但对这些道童却不敢无礼,齐声谢过,走入那青丘殿中,这大殿高大广漠,内饰倒也朴实,只见高台之上,六个老仙端坐蒲团,正中一白发白须的老仙,便是万仙门宗主菩提,他道:“紫若为何而死?是何人下的手?又是何人抢先见到?”
世人跪倒在地,鲲鹏恭恭敬敬的答道:“宗主,此事非同小可,我山海门中有一干将,乃是海纳派雨崖子师姐坐下弟子。他亲历此事,正要陈述案情。”
鲲鹏叹道:“本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紫若身份非常,这也....也瞒不畴昔。那六个老头刚强的紧,唉,这又是一桩毒手官司。”
便在这时,又见两人飞速赶来,身轻如燕,有如乘风普通。世人一见,认得是张千峰与洗水道人。两人问起事端,盘蜒又照实说了一遍。洗水道人思考半晌,说道:“盘蜒师弟说的半点不错,那天我赶上八臂鼠,被他重伤以后,假装昏倒。那八臂鼠也被我狠狠刺中几剑,伤的极重,本也转动不得。不久我模糊见一紫袍人将他带走,眼下一揣摩,那人声音心法,恰是紫若师伯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