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身为汉人,自也仇恨元人罪过,但张三丰教徒有方,曾道:“元人当中,也有善者,不成一概而论。这侠义正道,并非一成稳定,而当考虑变通,以免呈一时之快,惹更大祸事。你本身武功高强,能够自保,但是若激起元人暴行抨击,殃及无辜,那便得不偿失了。”
阳问天大喜,正要叩首,盘蜒将他扶起,点了点头,身形闪动,已在远处。
小默雪摇了点头,道:“没甚么,练功入了迷。”
靡葵道:“瞧你与我爱徒默雪神情,莫非你二人...实有情缘么?”
到了晨间,两人前去阳问天处,排闼入内,见靡葵、盘蜒等人都在,白铠已撕掉布条,正与靡葵扳谈。小默雪、道儿不动声色,向世人问好,白铠见小默雪到来,喜出望外,精力甚佳。小默雪偷看巫师眼神,不经意间,总透暴露对爱子的深深牵挂。
于凡摇了点头,望朝阳问天,似是等他表示,阳问天笑道:“宋老弟是我知己,甚么事都不必瞒他。”回身对宋远桥道:“宋老弟,我对你说过我爹爹阳离么?”
这于凡为人谦恭,办事得体,韬光养晦,束缚教众行动,令这昔日为祸江湖,投奔元人的邪教与江湖各派相安无事,更与元朝断绝关联。世民气安之余,却谁也不敢骂他软弱,因此人技艺太强,江湖中人,极少有人能在他部下走过三合。
宋远桥怒道:“匈奴未灭....”话说一半,想起阳问天身份,旋即杜口,内心自责不已,怕这元朝亲王活力,谁知阳问天全不介怀,仿佛没闻声普通。
白铠哀叹道:“我虽爱她入骨,但默雪女人却不将我放在心上。”说罢双目潮湿,情不自禁,心中苦痛。小默雪一听,顷刻舌头笨拙,无言以对。
阳问天瞥见此人,神采非常,俄然一拳打出,击向此人腹部,这一拳中气充分,去势缓慢,显已使出重手。
宋远桥心想:“此人是小王爷的仇敌么?”瞬息之间,难以定夺是否脱手互助,若此人是抗元义士,本身身为武当首徒,传出互助元人贵族之事,只怕惹出不小的乱子。
阳问天俄然恭恭敬敬朝他跪倒,说道:“前辈,这些光阴蒙你救济,鄙人劫后余生,两世为人,当真感激涕零,无觉得报。鄙人愿以重金厚礼,聘请前辈在我府上为师,此后必视为父辈,平生贡献。”
宋远桥一时惊诧,阳问天却神态自如,说道:“我眼下工夫仍比叔叔差的太远,何况日子清闲欢愉,不肯惹来费事,叔叔,这苦差事,还是你替我担着吧。”
小默雪低声道:“你莫奉告小王爷。”
宋远桥心知此言不假,这于凡若一上来便尽力以赴,能力之强,多数不逊于那圣刀三老联手,本身无备之下,一定能挡他一招。
阳问天哈哈一笑,使出逐阳神功,掌心发热,变作虎爪,一抓一捏,破开灰袍人真气,刹时拳脚如潮,打向灰袍人关键。但灰袍人站立不动,只是单手格挡,招式平平,却全无马脚,约莫二十招后,他长叹一声,双手齐出,嗤嗤两声,真气四散,阳问天袖管顿时碎裂,破布飞舞。
道儿也早有这动机,听她一说,心下雀跃,道:“小王爷说,这花花天下,泛博非常,我们这小小凤依族,即便算上抑天山,也不过是九头牛中的一根毛。莫说大山大海,天宫地阙,就算天上掉星星,水里升玉轮,在外头也能见获得。我们一起跟小王爷....他们出走,寨里的人决计禁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