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道:“好个少寨主,模样还算像样,可倒是个以多取胜,怯懦怕输之辈。”
盘蜒见此人公然被骗,笑道:“那我们无妨打个赌,索酒与你单挑,相互不限手腕,你若赢了,我们四人乖乖投降,我们赢了,你便放我们四人拜别如何?”
东采奇道:“师兄,于我而言,不管支出如何代价,皆在所不吝。”
庆仲受激,暴躁起来,剑如潮涌,归小龙手腕连振,挡了十招,在第十一招上虚晃一枪,引开庆仲长剑,倒转长矛,顷刻敲中庆仲缺盆穴,庆仲“啊”地一声,身子失衡,转动不得,被归小龙一下子拿住。
盘蜒自也不惧,只不过要照看庆仲等人,便艰巨了很多,他转动脑筋,心想:“似这等自高高傲、劫掠游牧之民,常常崇拜武力,尊敬懦夫。我若言语相激,必能追求与他单打独斗。”因而说道:“不知中间贵姓大名?”
索酒儿心下一凛:“这归小龙如此大个儿,又骑着如此恶兽,我如何能是他敌手?”
盘蜒不由一惊,想:“不错,不错,巫仙说过,寒火城当年一场悲剧,龙木巨怪接收冤魂,发挥邪法,将数万兵士变作半人半龙的怪物.....隔了数百年,莫非那怪物仍生生不息么?”
少年嘲笑一声,说道:“既然你们如此不识相,那莫怪我们不客气了。”
归小龙朝向索酒儿,见他弱不由风的样貌,身子发青,嘴唇红的几近喷血,跟个肺病患普通,更是气炸了肺,道:“我会怕....怕这么个病鸡病鸭・子?好,我便来伶仃会会他。莫说是他,你们便一拥而上,我也不怕。”
世人闻言,忐忑不安,却也没法后退。出了丛林,来到山丘之间,山谷冷僻至极,荒无火食。偶尔间,山上有黑影一闪而过,行动轻巧,毫无声响,连盘蜒也难以捉摸。
归小龙见这十五岁的少年剑法高强,一招一式皆极有灵性,潜力惊人,前程不成限量,心下暗赞:“若能收伏此人,为我所用,将来必大有效处。”这木龙族人身患怪病,族中女子一辈子只养一胎,故而人丁希少,一向以来,要么捕获外族游人,感抱病症,转为同胞,要么俘虏其他女子,全族同用,大肆生养。这归小龙为人很有目光,瞧见庆仲,顿起爱才之心。
索酒儿低声问道:“师父,我该如何办?”
东采奇急道:“师弟!”想起己方落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庆仲大觉惭愧,又想:“师父他传我工夫,半点也不顶用!”
世人持续前行,垂垂树木希少,门路开畅,透过层层树干,可见火线山峦叠嶂,地形起伏,为一丘陵之地,山势连缀,好像褶皱襟带,路上更无半点危急。盘蜒忽停下脚步,神采鉴戒,说道:“这树林中众树妖野兽为何不追来了?”
归小龙心想:“我若使出真本领,这庆仲两、三招便手到擒来,那索酒更是衰弱,怕还不及这庆仲。嗯,父亲方才准我出山领头,正要好好显显技艺,要大伙儿心折口服,弥补往昔大败之耻。”
索酒儿俄然身子一抖,说道:“师父,我想起来啦,我记得....记得寒火城外...凶恶至极,比巴郎林更甚。当年我爹爹将我带往巫仙婆婆那儿时,曾说过寒火城外尽是‘木龙’,众多成灾,更有木龙寨祸害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