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道:“虎吼易气!”
陆振英叫道:“你再...再这么说,我便不睬你了。你这话过分无礼,既辱我爹爹,又辱我妈妈。”
陆振英点头苦笑道:“这两门剑法普通艰巨,口诀全不知所云....”
盘蜒道:“女儿,我陆家祖逼真剑如何?”
盘蜒又道:“那电虎剑法呢?”
这些话本通俗难懂,但陆振英回思魔猎中所见各种奇兽,顿时如瞎子眼中闪过电光,大受开导,脑中莫名其妙间生出诸般印象。
盘蜒走到山下,盘腿打坐,陆振英感受灵敏,俄然发觉到他虽强颜欢笑,实则伤势极重。她心中敬佩,暗道:“他内力不深,这般调息,不知要多久方能病愈。我要打起精力,好好保护他。”
盘蜒道:“你历经魔猎而活,此乃百年难逢的机遇。当可使出这‘光鹤电虎’剑法。剑为身,气为刃,臂如电鹤,步如雪虎。退守为飞,迎击为履,主客生八将。绝阳易气,可得剑灵。”
盘蜒哈哈大笑,陆振英恼他戏耍,将他往地上一扔,盘蜒惨呼一声,笑道:“乖女儿,你叫我爹爹,我拜你为师,你才不亏损啊?”
陆振英怒道:“本来你先前一向在消遣我?你那里像要断气的模样?”
陆振英一阵娇羞,一阵悲苦,说道:“你莫要胡说,我与师父怎能....”
到了近处,她惊觉此虫足有一人高矮,像是螳螂,只是浑身乌黑,庞大骇人。那铁甲螳螂也见到她们,绕空翱翔一圈,蓦地朝盘蜒扑去。
盘蜒笑道:“你先前叫我爹爹,现在岂能不认?”
陆振英见他无事,实在非常高兴,但恼他口舌讨厌,用力在他身上拍打几下,恨得满脸通红,啐道:“我是真担忧你,你恰好....这般惫懒!”
盘蜒笑了几声,说道:“你老哭哭啼啼的向我伸谢,我难道被吓得一命呜呼么?故而逗你几句,要你别哭丧着脸。”
陆振英朝他狠狠一笑,道:“我那里哭丧着脸了?我才不来谢你呢。你此人好生可爱,我非要向采奇师姐....”说到此处,想起东采奇存亡未卜,一时哽咽无语。
她心想:“这...这可如何是好?我方才是幸运取胜,只怕再无这般荣幸。”
陆振英随口答道:“公然妙不成言。”旋即觉悟,怒道:“谁是你女儿了?”
那创口极深,几乎碰上骨头,若再深切寸许,她双臂便被废了。
此处原被那很多弯钩尖刺罩住,未曾暴露,但那螳螂暴躁之下,松开尖刺夺她长剑,有了马脚,陆振英冒险一试,竟由此找到螳螂身上软肋,长剑刺入,那螳螂当即毙命。但她也难避开它的前肢,噗呲两声,肩上裂开两道口儿,顷刻鲜血长流。
她本身也极其倦怠,但景况总比那二兽一人要佳,加上本性仁慈,极本事苦,也顾不上歇息,持剑等待在山崖前头。
陆振英冷冷说道:“你既自称为父,我又怎能收你做徒?”
螳螂尖叫一声,剑甲叮当震响,甲壳无缺无损,但剑气已渗入体内,正中关键,它再也抵受不住,吃紧飞扑上天,转了一圈,又再坠落,抽搐几下而亡。
但即便如此,她手中长剑却斩不开它身上铠甲般的硬壳。她毫不泄气,接连变招,袭向各处,皆一无所获。那螳螂有些不耐,放声高呼,俄然振翅疾飞,扑向陆振英,身下长出无数尖刺,陆振英横剑隔绝,铿锵几声响,那尖刺合拢,钳住她斩蟒长剑,陆振英不由变色,无法只得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