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闻声晓得盘蜒说到点子上,没准另有迟延心机,心下大急,喊道:“休得胡言,吃我一招!”手中火剑暴长,好似一根燃烧的树木,劈脸盖脸,打了过来,急于在顷刻间分出胜负,即便将盘蜒一剑宰了,他也全不在乎。
盘蜒心中乱糟糟的,直想:“我吞了那阎王炼魂,若不加收伏,脱手便乱七八糟、毫无章法,稍有不慎,结果...结果多么惨烈?该死,该死的吞山,死了仍不让我承平。”
盘蜒脑袋嗡嗡作响,吞山炼魂又在作怪,不由怒道:“我会怕你?天火剑法又算得了甚么?”悄悄一跃,到了台上,朝廖闻声唱喏道:“师兄这便来吧。”
盘蜒大怒,想要连推带骂的回绝,总算在危急关头定下神来,颤颤巍巍的接过神玉,顺手往脖子上一挂。
这飞空层会试非同小可,另一考官也是遁天层高人,苦朝派辛刺大师,他上来检察,说道:“但也不成坏了端方,此人与盘蜒相斗倒毙,按理盘蜒不成再夺得此次魁首。”
盘蜒“啊”地叫出声来,脑中乱成一团,上前将廖闻声扶起,见他身躯支离破裂,已然死了。盘蜒顿觉天旋地转,心下连喊:“我...我杀了他?我脱手怎地如此没轻没重?”盘蜒平生击毙很多劲敌,现在虽惊,但也不如何懊悔,这比武场上不准杀人,不然便算落败,盘蜒却不在乎,只是他深恨本身糊里胡涂,拿捏恰当,他本只筹算令这廖闻声吐血晕厥,谁知脱手太重,竟令他爆裂而死。
但这廖闻声为此次比武已筹办多时,算定各种景象,盘蜒挡住此招,他倒也不如何惊奇,趁着雾气高文,他更无半晌迟延,又一剑当空劈落,出招奇速,方位奇准,不管盘蜒是躲是挡,廖闻声皆更有应对体例。
盘蜒俄然坐起,朝蝉鸣乒乒叩首道:“弟子累得廖闻声师兄惨亡,如何敢得魁首?弟子倒行逆施,手腕残暴,还请祖师爷惩罚。”
雨崖子道:“你与那陆振英入门不到十年,纷繁登入第四层境地,这世道窜改好快。我当年也足足花了三十年工夫,才升至飞空,更花了百年才至遁天。”
张千峰等人已赶了过来,见廖闻声已死,心中又惊又悲,但见盘蜒愣愣入迷,又劝道:“师弟,这并非你的错误。”
本来这廖闻声并非甘于淡泊,毫无野心之人,他来万仙八十余年,悄悄修习,积储功力,满拟在数年前连夺飞空、遁天二层魁首,如此当可为万仙千年来进境神速第一人,满门高低,焉能不为他倾慕?却未曾料出了蒙山与黑蛆教之事,张千峰、盘蜒因此获益,抢尽风头,这廖闻声没出处的便恨上两人。
盘蜒道:“师父如何了?”
不久张千峰步入遁天一层,廖闻声更是悄悄恼火,知本身这“千年来进境第一人”的头衔已遥不成及,便是想当众击败张千峰出气,也已全无机遇,现在唯有退而求其次,先于会试中经验经验盘蜒再说。他密查得盘蜒本年入试动静,心生称心,便兴冲冲的赶来参赛。
蝉鸣见他如此,神采和缓,又道:“雨崖子,你好好劝劝你徒儿,喂他服下丹药,再传他飞空层的隔世功。”
盘蜒大声道:“妙手腕,中间有备而来,并非莽撞之徒。”
蝉鸣点头道:“这并非盘蜒亲手所杀,何罪之有?”盘蜒当年查出黑蛆教本相来,替他门下于步甲、召开元等弟子报仇,蝉鸣老道便仿佛对盘蜒极其偏袒,这老道神通绝代,位高权重,这会儿一开口,与宗主发话几无差别,张千峰、辛刺何敢不从?众看客不明以是,也都道并非盘蜒错误,见盘蜒神态不清,显惭愧至极,反而生出怜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