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坐在东采奇身后,问道:“你爹爹养尊处优的模样,但听他口气,莫非以往竟是极了不得的豪杰豪杰么?”
盘蜒道:“我偷蜜斯家中金子买吃食,被她擒住,蜜斯宽弘大量,反而正视于我,你小子眼红了是么?”
东廉洁点头道:“那俦国与郭国勾搭在一块儿,胆小包天,倒行逆施,莫非竟半点不将天理公道放在眼中么?莫说现在天子在位,诸国归心,便是当真权威不在,我也不能容奸贼猖獗。侄女放心,我定会替你做主。”
陆振英道:“多谢城主体贴,我等虽曾遭波折,但既已来此,得城主庇护,那是万事不愁,途中颠末,自也不必多提。”轻描淡写几句话,竟全不以先前艰苦为苦。
东采奇哈哈大笑,说道:“你啊你,这辈子栽就栽在贪吃上了。”也不在乎,反而扯着盘蜒,径直走向大殿。
东采奇问道:“那是你的旧识么?既然如此,那倒不成不见。”
盘蜒惊呼道:“本来是他们,他们公然来到此了。”
她会过陆家姐弟,又走向张千峰。张千峰乃是万仙门驰名仙家,当世百姓皆视万仙为登仙之人,他身份之高,不逊于小国的侯伯。东采奇见张千峰英边幅俊美,举止严肃有礼,不由微觉羞怯,向张千峰施以大礼。张千峰道:“大蜜斯礼重了,只是不知大蜜斯与这位泰一兄弟如何了解?”
东采奇秀眉微蹙,说道:“甚么事这般慎重?但是破虏城那一家子来了么?我跟爹爹说了多少次,我宁死不嫁那无能之辈。”
盘蜒想起张千峰精美工夫,仍不免后怕,说道:“我与那俦国一家子有些过节,唉,也算是有些友情了。”
但一想起做梦,吓得心如死灰,不敢多想。
她与世人会晤已毕,当即入坐,东廉洁命人倒酒上菜,世人向陆家姐弟敬酒,陆扬来岁幼,便由陆振英相代。东廉洁见陆振英面貌出类拔萃,言语更是贤明懂事,心下有几分欢乐,问道:“陆侄女,俦国离我蛇伯城数千里之遥,你们远道而来,途中可曾赶上甚么艰险么?”
盘蜒再望向来宾,认出陆振英、陆扬明姐弟,另有那技艺了得的张千峰。这几人方才到达此处,脸上皆有风霜之色。陆振英瞧见盘蜒,美目一眨,奇道:“啊,是你!你是那山上的泰一大哥。你从山坡滚下,竟然并未伤着?”
陆振英扬眉问道:“城主贤明,定已有计算,还请奉告我姐弟,但为力之所及,理所该当,我姐弟决不敢推让。”
盘蜒心下沉闷,暗想:“这也不晓得,那也不晓得,胡乱问话,当真惹人腻烦,盘蜒,你这脑筋实在无用,还不如一向睡着,身在梦中,何必醒来?”
东采奇道:“那待会儿有空,我带你去城中四周转转。”停了停,又指着盘蜒笑道:“我这位新收的侍卫,传闻与mm有些过节,我已重重罚过他啦,待会儿还要令他登门赔罪。”
东采奇高傲说道:“我爹爹当年远征东北荒凉,武功之高,震服北域数百里周遭,便是极北的妖国,也对他不敢不敬。你若与他过招,一招便被爹爹捏成肉饼了。”
陆振英思考半晌,干脆有话直说,起家敬酒,说道:“城主伯伯,我俦国不幸,内有奸臣,外有贼子,兴风作浪,使得国中局势废弛,民不聊生,而我姐弟也受毒害,被恶贼追袭至此。我姐弟二人运气多舛,身份不祥,来到此处,或怕扳连城主伯伯,心中好生过意不去。”说罢深深一拜,双目微红,当真楚楚不幸,又令人寂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