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猿叹道:“我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顿了顿,神采记念,又道:“我在后山造了座小屋,在那儿清修练功。没过几天,我师父来找我,一招便将我打晕。我醒来以后,佩服之极,便苦苦求他收我为徒。师父承诺下来,传我这‘天罡万千变’的工夫,又引我入这窜改泉。厥后万仙的仙主前来,与师父结伴而走,说是要去甚么‘山海门’,却只留下我一人与这海猿作伴了。”
盘蜒浅笑道:“你这天罡万千变也不如何,离大成还差得老远。”
盘蜒不由莞尔,道:“公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盘蜒道:“他将自个儿变作女子,睡了很多男人。有一回还想睡我,被我两巴掌打跑了。”
两人比斗至此,老白猿知盘蜒故意容让,盘蜒也知老白猿并无歹意,既然相互和睦,那也不必分出胜负。盘蜒朝老白猿鞠了一躬,道:“老猴爷,我们就此干休,算作平局,化敌为友如何?你奉告我此地旧事,我替你将万仙少年请来。”他想起仙露泉中被困千年的埋没,对这老白猿深感怜悯。
两人在池边坐下,盘蜒指着那“定海神针”道:“此物也是泰初十二神的形体化成么?”
盘蜒心想:“这枪感到灵气,莫非也可随便窜改?”他此时境地已凌越凡俗,若尽力与这老猿为敌,十招内必胜无疑,但他见这等奇妙手腕,故意一观全貌,故而只使两成工夫。行动突上,一招“千劈万斩”,长剑从各处刺向白猿。
老白猿走上几步,拍盘蜒肩膀,笑道:“若再斗下去,我是胜不得你,你放我一马,我岂能不知?你是老书白痴,我是老杂毛猴,咱俩意气相投,不如交个朋友。”
老白猿久不脱手,面前仇敌虽强,应对吃力,可也让他精力奋发,心头愉悦。他喊道:“书白痴,莫对劲,且瞧我这一招‘七夜秋花开’。”
老白猿点头道:“你运气极好,也是极糟,那帝江刀甚是随性,不会祸害持有之人。那烛龙剑则眼里容不得沙子,得遇此物,凶恶至极。”
老白猿见盘蜒老诚恳实站着,知他深明其害,暗赞他机警,哼哼笑道:“书白痴,你感觉如何?你若认输,我便传你化解之法。”
盘蜒苦笑道:“可不是吗?鄙人幸运逃过一劫。”
盘蜒点头道:“你自发得见地高超,实则荒诞至极,人间并非唯有伏羲神通可挪转方位,我这太乙法术又何尝不成?”
老白猿翻了个白眼,龇牙咧嘴,做个怪腔,道:“那是一只黄毛猴子。”
盘蜒问道:”师父?猴爷师父又是谁?你这般奇异工夫,那位宗师定然更加了得么?”
盘蜒道:“这海猿好生乖戾,它为何不放你拜别?”
老白猿恍然大悟,喊道:“你将那....那花香视作生灵,融入灵脉,能将其操控自如?好本领,好本领,我还道太乙术上不了台面,本来另有两下子。”
他喘几口气,又道:“我困在池水边,穷极无聊,便泡在水里做梦,梦见洞外气象,活泼实在,日子倒也能过得下去。厥后嘛,这些万仙‘神海剑派’的娃儿跑来隼堡,定海神针说:‘天意,天意,我真气满溢,需得找人来渡化,这些孩儿资质极佳,数量恰好,你去帮我全数捉来。’因而踹我屁股,将我踢醒,要我设法捕人。我出不去,正叫天不该呢,老弟你就把人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