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眼中如烧着烈火,她抱起父亲尸身,回身就跑,出了盗窟,消逝在林中。
东采奇也道:“师兄,我爹爹常说,侠者心系百姓,本身安危,何足道哉?我们若不冒险一搏,焉知力所不及?”
盘蜒指着亿族百姓道:“你看看他们脆弱模样,就凭你们,救得走么?天时天时人和,三者皆无,特别是民气已死,焉能相救?他们既然自发得羔羊,甘心沦为虎口之食,没了脑筋,救治无效,你二人当机立断,早该撤走,又何必以有效之躯,去救这些害人不浅的蠢货?”
盘蜒叹道:“将来大战一起,手上染的鲜血,怕是不但于此。我若不杀这些屠夫,死于其獠牙下的百姓又怎般说法?”
双姝一见这夜枭惨状,皆感心疼,它约莫二尺高矮,脑袋无缺,身上羽毛稀稀拉拉,暴露肌肤上的伤痕,那伤痕有火烧刀割、钩扯勺剜,不知有几百几千,难以尽数,残暴非常。它一双翅膀被人硬生生肃除,缝上一副血红的蝙蝠翅膀,缝合处仍在流血流脓,难以愈合。
她又想起那鸟笼来,忙找畴昔,那鸟笼以奇钢异铁铸成,其质坚固,直是匪夷所思。东采奇恭恭敬敬问道:“夜枭前辈,该如何开这樊笼?”
东采奇点头称是。
盘蜒见两人神态果断,寸步不让,心知劝之不平,说道:“采奇,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天道无情,天意难违,你修为不到,毕竟救不了统统人。”
阿道柔声说:“别哭,别哭,这位是城中大官,你们的女侯,那些....恶人已经被赶走了,你们再无伤害,这就出来吧。”众孩童见她斑斓驯良,稍稍放心,一个个钻出地窖。
东采奇听盘蜒语气似有深意,却也想不明白。亿族世人围了过来,有一老妇说道:“你....你是彩旗侯爷么?多谢你救济的大恩典。”
东采奇劈出一掌,将庙门打的直飞出去,她将寒星剑刺入泥地,跪倒喊道:“鬼虎派殛毙我无辜百姓,我东采奇便是追到天涯天涯,誓要报仇雪耻!”
大眼枭咕咕两声,俄然迈步走出,来到鬼虎派尸身旁,挖开一人脑袋,啄出眸子、血肉,吃的甚是欢畅,如此稍稍精力了些。三人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盘蜒道:“速速拜别,不然莫怪我部下无情。”
盘蜒连连点头道:“错了,错了,师妹,你此事做的狗屁不通,胡涂透顶。”
东采奇抱住少女,脑袋贴住她脸颊,泪水如瀑,将内力注入她经脉当中。可即便她血肉纵控念神效不凡,如何能令人起死复生?
东采奇“啊”地一声惊呼,笑道:“怪不得,前辈它精通血肉纵控念诀窍,先前指导于我,令我躲过一劫。”
大眼枭断断续续说道:“这上头有残暴阎王神通,用...用活人血灌溉....便可。”
夜枭道:“是残暴....残暴阎王,我从聚魂山逃出,觉得....觉得今后安然,谁知....又被其信徒追上,关押起来。”
盘蜒传音说道:“你说它先前教唆一少年抱它逃出,又教唆阿道开栏救人?”
东采奇道:“前辈,我防备不周,累你们刻苦,好生惭愧,甚么恩典,休要再提。”
东采奇心下稍觉不忍,但仍感激盘蜒再度相救之恩,又抱起那鸟笼,对里头大眼枭道:“多谢前辈指导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