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苑奇道:“甚么?这是如何回事?”
盘蜒、张千峰齐声道:“老仙过奖了。”
盘蜒对盘秀、江苑道:“贤徒,我这便传你二人....二者游江层心法,还望苦练不缀。”二者赶紧承诺,盘蜒便说了口诀,提点此中紧急处,取来灵丹,命两人服下。
盘秀道:“胡说,标致极了。”四腿蹦蹦跳跳,蓦地弹起,身子如皮球般滚来。苏修阳使法雷迎门,一剑劈出,也不知盘秀怎般挪动,转了几圈,竟从苏修阳头顶落下,四肢将他裹得严实,仿佛他头顶平空长出个大毛球来。
盘秀喊道:“他本算赢了,志愿认输。”
他慌了手脚,百忙中打出一套霸王拳法,风声霍霍,力量倒也不小。盘秀白毛一晃,忽左忽右,法度迷乱,一下咬住苏修阳脖子,它运劲奇妙,如衔狗崽,不伤肌肤,将苏修阳高高举起,扔向擂台旁。苏修阳哀嚎起来,情急中一个千斤坠,总算紧紧站住。
众观者见状,无不畅怀大笑,可心中又想:“这狗精身法奇妙,换做是我,也一定能够避开。这便是太乙游龙步么?”苏修阳喘不过气,伸手拉盘秀狗腿,但盘秀力量极大,纹丝不动,苏修阳呼吸艰巨,魂飞魄散,连拍地板,竭力喊道:“认输,认输!”
菩提又点头道:“我岂会见怪?老朽风烛残年,不知另有几年寿命,何必在乎这戋戋存亡?更何况名声职位?我当年与万鬼媾和,换得十多年承平,虽信本身无错,却也至今惭愧不安。”
菩提祖师叹道:“我新收门徒工夫虽不差,但一贯傲岸傲慢,心有所滞,力不能及。让他吃些苦头,也是好的。”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凛然生威,说道:“既然诸位皆意欲一战,那我们也不必缩手缩脚。”叫来道童,命曰:“以我菩提名义,发下豪杰帖,一月以后,于舞马山青龙寺调集天下群雄,歃血为盟,与万鬼决一死战。”
盘秀汪了一声,翻身跳落,苏修阳一贯高傲,想不到现在败在一白毛畜・生嘴下,神采惨白,又恨又悲。
菩提静了半晌,说道:“盘蜒,当年我曾承诺,将门主之位传你。本日见你威望服众,大伙儿愿跟随于你,并无异言,我好生欣喜。”
张千峰沉吟道:“那下次万不得让你对于金蝉、征虎二人。”
江苑懊丧道:“可师兄他好生可惜,竟一上来便败在苏修阳部下,运气委实不佳。”她并未见到两人相斗景象,也未曾听旁人提及,只道他远不是这劲敌敌手。
盘秀言辞简朴,张牙舞爪的也说不清楚,盘蜒笑道:“索酒他自有机遇,为师当年不也比武落败么?小小波折,算得甚么?你二人当去劝他宽解才是。”叮嘱几句,便离了危途山,飞往昆仑山脉。
盘蜒回到神藏派山中,复又盘膝打坐,入定悟道,几个时候以后,心机又乱,暗想:“我平生犯下这很多罪恶,就希冀此役赎罪么?不,不,我哪有错误?我最多不过是袖手旁观,视而不见罢了。魔猎之灾,与我无关,尘寰战事,乃是天灾。我又何必为这群虚假的万仙送命?”
菩提看了盘蜒一眼,神采间模糊有几分倦怠。盘蜒心想:“如此决定,鞭策战事,真不知是福是祸。万仙当中,又有多少人会是以丧命?不管如何,此战我责无旁贷,便是使尽尽力,神魂俱灭,也当身先士卒,让其他同门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