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桂面色如土,仓猝道:“我....我实则全不知情,前些年,这腾空和尚要来我寺庙中借居,我瞧他一表人才,非同平常,却又孤苦伶仃,便收他做了个徒儿。谁知竟是这么个凶神恶煞的妖怪。啊,是了,便是他想出那混入皇宫的主张,棍骗于我...”
堂上众侍卫、群和尚皆心惊胆颤:“这掌力若打在梁上,这大殿怕是要塌。非桂和尚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才貌双全,武功绝顶的门徒?”往非桂和尚那儿一瞧,见他也莫名其妙,非常惊惧。
非桂老衲急道:“盘蜒仙家,部下包涵,小徒绝无歹意。”
非桂听得直打寒噤,斥道:“无常,在万仙仙家面前,休得无礼。”
尤儿见腾空身子歪倾斜斜,大失所望,嗔道:“本来也不顶用!”腾空闻言,不由一个激灵。
非桂心想:“一定啊一定。”但这话却不敢出口。
盘蜒道:“无常大师心直口快,所言不虚,怎能算的无礼?佛门武学,潜力极大,乃是众所周知之事。释家与我道家同在侠义道上,佛门畅旺,我万仙自也欢畅。”他一番言语,模糊自高万仙身份,比之这些和尚酸溜溜、眼巴巴的心机,天然要强上很多。
腾空和尚手一撑,站了起来,如大雁般腾空跃起,双掌交叉,倏忽连连张扬,劈空掌力如疾风骤雨般击落。盘蜒一凛:“这‘小徒’才是扮猪吃虎,武功这等了得?”使雨崖子所传暖石功,掌心化作玉石,切切挡当,将那掌力悉数弹远,那掌力打中别处,砰砰巨响,屋顶破了几个洞穴。
无常笑道:“飞升隔世功,公然乃当世第一仙法。”随即又叹一口气,道:“可惜我佛门当年一场大难,祖宗传下来的工夫尽数失传,不然修比丘,转罗汉,没准倒也能与万仙一较高低了。”
腾空似成了哑巴,面如冰雕,眼中闪着寒光,但部下却守势如潮,毫不断歇。盘蜒暗道:“你找我冒死,那我也动真格的了。”顷刻间使动仙殇内力,掌掌惊魂动魄,力量浑厚如海,五夜凝神服从力大增,而幻灵内劲飘散于外,化作难以辨认的幻影。那腾空奋力与盘蜒拼了五掌,每接一招便后退半步,五掌以后,幻灵内劲侵入体内,他已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方了。
众僧大惊,齐道:“不敢,不敢。我们哪有这等本事?”
盘蜒想起当年的分物道人,心想:“这与吞山的邪法好生类似,但却更加毒手。”
罗冉、罗响思忖:“这盘蜒方才救你一命,我们岂能做忘恩负义、趁人之危之事?”皆并不接口,沉默不语。
盘蜒找一马脚,悄悄拍中腾空和尚肩膀,问道:“你到底是何来源?”
腾空一个闷哼,身躯摇摆,僵在原地,盘蜒“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他虽伤稳定,借这血中灵气,手指连弹,数道红色细线飞出,趁腾空毫无防备,刺破此人胸口。腾空苦苦抵挡幻灵内劲,捂住脑袋,惨声高呼,一下子跃上高空,扑腾翅膀,远远飞走,在密林后一沉,就此不见影踪。
那腾空仍不断窜改,手臂闲逛,真又变出六条胳膊来,猛一昂首,额头上一对牛角,正中一只凶暴的眼睛,闪着红光,恨恨张看。
尤儿听他老气横秋,满口经验,则想:“与他多说甚么?此人要吃我脑筋,我便不容他活活着上!”尖叫一声,又要发挥金缚术拿人,盘蜒捏住尤儿鼻子,尤儿心下一慌,又到了盘蜒怀里,盘蜒举掌便在她屁股上用力狠打,他掌中使上巧劲儿,打上去有如针扎,却不伤人,尤儿平生中哪曾受过这等酷刑?痛的眼泪直流,哀哀大哭,喊道:“你欺负小女人,是丢你自个儿的脸,坏你自个儿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