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声说好,分头蹿出,朝分歧方向而去。盘蜒留意身后景象,公然那八臂鼠舍了旁人,朝本身追来,身法快的不像话。他怒道:“你怎地不去追那婆娘?又不去追张千峰?我与你何仇何怨?”
三人一口气奔出数十里地,盘蜒急道:“现在唯有分离了逃,引仇敌分离了追。若追兵当中没了八臂鼠,便反将仇敌杀了。我朝东北,师兄朝东,天心朝东南,绕个圈子,在那儿汇合,联手斗斗这劲敌。”说着指了指远方一座郁郁葱葱的高山。
天心啐道:“你便想着你那洁泽师妹。她即使爱你,其他万鬼的却绝非善类。”
天心一愣,支颐思考很久,说道:“那密道入口无缺无损,莫非我天家有万鬼的特工么?只是这山庄封授给我,晓得此事的少之又少。”
盘蜒见八臂鼠技艺竟远胜往昔,实不知此人是如何办到的。他斩出数刀,异化掌法,与张千峰联手斗八臂鼠一人,这才逐步占到上风。只是这八臂鼠兵刃竟又生出很多窜改,忽长忽短,忽隐忽现,分分合合,神鬼莫测。盘蜒估计少说也得两百招以火线能拾掇下此人。
八臂鼠飞身追上,八棍两爪,一齐打了过来,盘蜒双掌推开,一团烈焰,一团寒冰,如水火双龙,吞向八臂鼠。但八臂鼠轻格硬挡,将盘蜒掌力化解,一招“明月当空”,身子转动,直冲过来。盘蜒脚底滑溜,奇妙遁藏,钻入树林当中。
盘蜒见她笑得欢乐,不由头皮发麻,那里还敢啰嗦?与张千峰两人出了茅舍,足足等了一个时候,才见天心梳洗结束,穿戴整齐,走了出来。他穿一身红绸大氅,内有淡色根柢,美目如星,面如牡丹,绑了长发,肌肤水灵灵的,手持折扇,悄悄挥洒,任谁见了,都道是一女扮男装的美丽才子。
盘蜒也仰天大笑,双手交叉胸前,笑容非常欢乐,八臂鼠怒道:“你又笑甚么?到此境地,你已走投无路。”
盘蜒又惊又喜,忙去看那两位救星是谁,等看得清楚,却又惨声道:“如何是你?”
张千峰道:“万鬼倒也罢了,眼下大敌乃是黑蛆教。万鬼即使作歹,只要我们不去招惹,该当无碍。”
八臂鼠身上黑焰升腾,竟又长成两只爪子,如此化作十臂,功力已然大增。张千峰一招“天琴云弦”,封住八臂鼠来路,八臂鼠刹时连连脱手,守势如惊涛骇浪,轰地一声,将张千峰掌力击散。张千峰不料仇敌武功如此高强,心下顾忌,朝后飘开,躲过八臂鼠一轮猛攻。
另两人承诺一声,发挥轻功,飞速奔逃。天心内力虽及不上盘蜒、张千峰,但运“虚度工夫”心法,长途冲跑,反而更比两人迅捷。而黑蛆教中除了那八臂鼠以外,旁人倒也不见得如何了得,八臂鼠害怕这三人联手,也不敢冒然独追。
盘蜒跳上一山石,说道:“有种暴露本来面孔,本公子不杀不要脸面之人。”
八臂鼠咬牙道:“你这身工夫,绝非万仙武学,而是泰家幻灵内力,你呢?你又到底是谁?”
盘蜒心下忧愁,说道:“本来是死不了,但落到你老兄手中,那可就难说的很了。”
盘蜒嚷道:“都是这婆娘慢吞吞的,不然我们早跑远了。”
天心眨眨眼,面貌动听,说道:“是么?盘蜒兄可要奉侍我换衣沐浴,梳头画眉?”
八臂鼠连连回身,极目瞪视,想查知盘蜒身在那边,但委实不见此人踪迹。俄然间,他身后风声骤响,八臂鼠探出六臂,一齐抓了畴昔,但那声响也不过是幌子。盘蜒垂直落下,一巴掌打中八臂鼠脑门儿,八臂鼠“啊”地一声,饶是体格结实非常,也不由头晕目炫,站立不住。盘蜒拔出刀来,抵住此人咽喉,喝道:“八臂鼠,你精通万仙工夫,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