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正道:“咱爷俩天命如此,平生少不了争斗,你将来免不了自找罪受的时候,你当借此练功,不得怠慢。”
荼正道:“此乃你我先人暮年所居之处,那位先人名叫神荼,数千年前,万鬼与万仙联手,抗击一阎王雄师,他为人悍勇非常,越至绝境,越擅武力,当年这峡谷中稀有十万守军,终究只他一人存活。我们族中偶有人能担当这般异状。”
荼邪点头道:“这狮心炼化的异能,在我们一脉当中也极其少见,你母亲便无此本事。这工夫的精要,便是将民气中绝望、痛苦、烦躁、殛毙之意,炼化成真气,再由真气炼化成形,化作拳力、掌力、铁躯、乃至剑气,如你我这等人,赶上九死平生的窘境,常常死不甘休,非要再闹腾上一会儿,这便是天生的狮心。而狮心炼化,便是将这百折不挠的心智储藏驯化,铭记在心,真赶上劲敌,可随时随地使出来。”
荼邪、东采英胃口已算得极大,但盘蜒更是食量惊人,与这两人争抢,一顿饭竟将山猪吃得干清干净,罗芳林二人不过吃了几口,见盘蜒边幅高雅清秀,想不到吃相这般丢脸,吓得不轻,将他视作食人妖怪普通。
东采英惨笑道:“外公放心,我岂会自讨苦吃?”
东采英心想:“一个智囊,一个外公,这两人都总把我往火坑里推,却满是为了我好。”不免感慨遇人不淑,气运古怪。
东采英心下哀痛,想起幼时丧母的景象,瞬息间也湿了双眼。
荼正道:“我方才将我心中些许戾气传入你经脉当中,虽不过是些琐细折磨,但你功力微小,如此也可大受好处。这体例不成常用,也不成决计为之,不然功效大减,反而不美,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
东采英咬牙忍耐,公然吊住一口生机,将心中诸般痛苦磨难一一转化,融入经脉,终究缓过劲儿来,随后再缓缓保养。
荼邪本日传功结束,稍稍摒挡本身伤势,正欲外出捕猎,却见盘蜒背着一只大山猪、一堆野果走上山来,随后剥皮洗肉,生火烧烤,叫那罗芳林母女一道用饭,荼邪见了,自也乐的偷懒。
东采英听他这借口糟糕至极,眉头一皱,又道:“外公,智囊并未扯谎。”
盘蜒松了口气,笑道:“老前辈为何疑神疑鬼?长辈与将军友情极好,你可别难堪长辈。”
东采英点头道:“娘亲得了沉痾,没法医治,并非为人所害。”
盘蜒大吃一惊,忙道:“我瞧前辈器宇轩昂,飘逸绝伦,除了荼邪前辈,真想不出仍有旁人了。”
荼正道:“你一见我面,便道破我的身份来源,那又是如何回事?”
荼邪有些可惜,说道:“若我早知你这外孙有此天赋,自打你年幼时起便传你这本领,这三十年的交战便功效倍增,你工夫也定比眼下强了十倍。唉,我脾气太倔,说不去蛇伯,便死也不踏足半步,却也担搁了你。”
东采英常常回思十几年来一场场惨烈交战,每到当时,便心神荡漾,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但意欲调用这力道,却如水中捞月,常常一无统统,现在听荼邪一说,顿时有所感悟,喜道:“外公说的极是,难怪我平常总感觉有力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