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步甲大惊失容,怒道:“你这是甚么妖法?”再看那冥坤手臂无缺无损,莫非那一瞬之间,本身竟看走了眼么?
盘蜒道:“我只刺中此民气脏,但他为何未死,我委实不知。”回身对召开元、于步甲道:“两位仙长可曾瞧见那青袍人么?他便是先前重伤张千峰仙家的妙手,此人技艺通神,妖法奇特,当世当中,只怕无人能及。”
于步甲心道:“岂能被你抢了威风?”喊道:“师兄等我,我替你掠阵!”身形一晃,如飞鸟般追了畴昔。
盘蜒虽几次计算清楚,很有掌控,但事光临头,心中不免摆荡,若他算的不准,或是气运不佳,轻则白跑一趟,稍有折损,重则是全军淹没之危。
果不其然,郭军纷繁扭头,往回疾走。若盘蜒站在近处,必能瞧见他们丢盔弃甲、连滚带爬的狼狈相,或是众妖追至,殛毙逃兵的惨状,但眼下只见斑点挪动,看不清他们惊惧的神情,听不见他们绝望的呼喊,盘蜒心中安静下来,他也晓得蛇伯众将士与他普通。
于步甲叹了口气,心想:“师兄这真阳神剑红光如此素净,确比我更加精熟。此剑一出,胜负已分。”
召开元长啸一声,拔出长剑,朝冥坤劈下。那冥坤怒道:“又是万仙的杂碎!”踢出一脚,一股劲风击出,召开元袖袍一拂,抵消仇敌内劲,足踏八卦,横剑斩出,冥坤见他剑刃极快,势大力沉,不敢怠慢,双掌箕张,朝前一托,内劲震惊,召开元只觉气血翻涌,站不住脚,踉踉跄跄,退开几步。
召开元功力不到,只能召出这“真阳神剑”来,千万没法飞空,但能力已是极大,他嘲笑一声,眼神轻视,对劲笑道:“我真阳神剑之下,从不留敌性命,现在正要拿你祭剑!魔头,这就上来受死吧!”
冥坤手指一弹,指力疾飞,扑扑声中,将两个兵士身子洞穿,再拍出一掌,将一人打得筋骨寸断,随后东游西走,所到之处,将士死伤惨痛。东采英与四大妖将各有负伤,见此人技艺惊人,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皆感骇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于步甲道:“师兄谨慎,你只怕不成,还是让我来吧。”
盘蜒感到饥饿,他那食欲再度发作,不成按捺。
东采英大笑一声,仰天喊道:“为蛇伯报仇,为亲人报仇!”啸声如雷,世人皆听得清清楚楚,无不舍生忘死,士气暴涨,他们虽技艺陌生,但聚在一块儿,阵法有序,互补不敷,顿时化作灭亡的巨浪,将敌军淹没、搅碎。到此境地,群妖虽残暴莽撞,但也晓得惊骇,纠集残兵,往北撤去。东采英早有防备,命令包抄追逐。
盘蜒身在远处,站在山上,只觉这气象毫偶然义,真如同看着两队蚂蚁打斗普通。血深切雪,不复活动,尸首倒地,仍不过是一黑斑。若世上真有神魔,地点之处,只怕比盘蜒更加悠远,盘蜒尚且不觉怜悯,他们更是视而不见。
召开元见状大喜:“我多时不消此招,功力竟精进如此?连骨头都刹时熔化了?”
风势复兴,大雪重降,此时拂晓已至,但层云蔽日,雪地当中仍有些暗淡,两边皆瞧不逼真。即便他们能看得清,凡人见了妖魔,妖魔见了凡人,岂妙部下包涵?
召开元道:“你不上来,也难逃一死!”手臂一振,一道火光劈出,公然如燎原之火,阵容惊人,火焰化作圆弧,劈面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