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英顿时流下泪来,如痴如醉,既不说话,也不迈步。盘蜒上前将她揽腰抱起,陆振英这才又哭又笑,话语间不知所云。
盘蜒心想:“师父毕竟待我极好。”千恩万谢,回屋去了。(未完待续。)
雨崖子幽幽感喟,说道:“盘蜒,我要你晓得。那陆振英这般年纪,最是喜怒无常,并非良伴。你若要找一朋友,万仙中实不乏佳配,便是本派当中,也...也有很多...”
雨崖子面冷心软,见她如此,顷刻顾恤起来,说道:“本来是个标致丫头,怪不幸的。她脸上是.....”逮着天珑,问东问西,天珑本言语粗鄙,跟个蛮子普通,但现在娇滴滴的答话,反而更惹人怜悯。
盘蜒再道:“师父酿制的莲心玉豆汤滋味儿极佳,可宁神经心,助人就寝,可否烧些让徒儿喝了?”
雨崖子再转向盘蜒,问道:“白素去本宗替你忙活了?你为何如此一意孤行?”
盘蜒昂然道:“师父对我厚爱有加,我岂能不知?但大丈夫活着,便不能庸庸碌碌,畏畏缩缩。常言道:‘人所不能,真豪杰也。’若一心只求中庸,但行‘力所能及’,又岂是豪杰豪杰所为?徒儿往昔入门数日,便尝试游江层会试,虽苦,却也乐在此中。”
盘蜒心下好笑:“本来师父也喝这醋,真如老娘见了媳妇儿普通。”忙跪地用力砰砰叩首,脑袋顿时红肿。雨崖子心下不舍,说道:“谁奇怪你叩首了?又笨又蠢,我怎会教出你这般门徒?”手掌虚托,将盘蜒扶起,细心打量盘蜒神采,见他精力不差,心中好过了些。
陆振英满脸通红,退后几步,低头道:“弟子...俗心未了,师伯经验的是。”
盘蜒望着雨崖子,见她神采愁苦,楚楚不幸,但眉宇间仍留有忧色,不由说道:“弟子在外不归,也累师父替我担忧了。”
盘蜒愁眉苦脸,哀声感喟,便往外走,雨崖子又道:“你....你若真要喝那莲心玉豆汤,我....我明日便熬上一些,你自个儿过来喝吧。”
雨崖子被他说动,顷刻间眸光流转,尽是佩服之意,点头道:“想不到你这惫懒孩子,竟也心胸弘愿?”
三芝道:“眼下上报,未免仓促,不如本年作罢,来到来岁再试不迟。古往今来,入门四年而升入三层之人万中无一,师弟即使焦急,也半分勉强不得,反而易受那池水所伤,半年难以复原。”
盘蜒心下叫苦,说想:“这可扯远了,师父为何对振英心有成见?旁人再美再好,与我又有何干?”说道:“弟子眼下心无旁骛,先度过那泉水试炼再说。”
陆振英无可何如,她见了盘蜒,已喜出望外,一时心对劲足,说道:“那盘蜒哥哥,诸位长辈,我就此告别了。”
盘蜒抢上一步,在她耳边快嘴说道:“不过三天罢了,长不了的。”
雨崖子被他逗乐,哈哈一笑,但当即忍住笑容,叱道:“在我面前,一样的胡言乱语!”顿了顿,又道:“大后天那会试,你还是莫要自找苦吃。这数月来你展转万里,驰驱不休,最耗体力,如何能撑过仙露泉试炼?我不忍你身受重伤,你给我诚恳歇着吧。”
雨崖子将天珑交给一精通医术的弟子法相,说道:“带她去炼丹房中,对症下药,她脸上身上这些纹身,也当设法撤除。”法相点点头,领天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