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没道:“不无聊,不无聊。留在此地,不时见万仙、万鬼之人来交常常,心惊胆颤,断手断足,留名书册,扭曲脾气,倒也风趣,但万料不到.....万料不到万仙如此卑鄙,竟将他活活烧死!”他本不知仙殇了局,现在得闻,顷刻间脸孔凶暴,五官扭曲,如同天国恶鬼普通。
他伏在地上,模糊又闻声波海潮汐之声,他四肢垂垂规复力道,想要站起,俄然间,他喉咙一紧,剧痛之下,被那埋没举了起来。
盘蜒大声喘气,嗓门沙哑,海水、汗水、泪水混在一块儿,沾满脸颊,他看着埋没,见埋没形貌垂垂清楚起来,那恰是仙殇,但却比仙殇要强健精力的多。
盘蜒见陆振英、东采奇皆在劈面,一齐朝他眨眼浅笑,他先吃了一惊:“莫非振英要登飞空?这也太快了些。”但立时明白过来:“本来是采奇这丫头要入渡舟,振英不过是相陪。”
盘蜒问道:“你为何会在这儿?传闻你本不在此处。”
雨崖子又对盘蜒道:“你瞧见了?盘蜒,耽于情事,便易用心。馨儿资质之高,毫不在那陆振英之下,现在却原地立足不前,便是由此而起。”
吕流馨哼了一声,说道:“那陆女人面貌是美的,品德也是好的,但恰好有一桩弊端,倒让我老迈瞧不起了。”
埋没垂下脑袋,说道:“我受天数制约,仅在鸿源之海扼守天门,以防逆乱之徒,奸滑妖人,不成随便伤人,更不成由此脱困,但你赐我神智复苏,忆起旧事,埋没感激不尽。”
盘蜒淡淡说道:“登入万仙,两世为人,宿世已不必计算了。何况我与她并未...并未同床而眠。”
盘蜒道:“我并非仙殇,他已经死了,是我...助他摆脱。他灵魂凭借在我身上,我记得一些....琐细旧事。”
盘蜒承诺一声,脱去衣衫,步入水中,耳听四周世人群情纷繁,大多恶语相向,盘蜒心想:“那埋没鄙人甲等我,那是仙殇遗留的神识。我本非去会他不成。”
盘蜒苦笑道:“我也感觉你好生多余,在此孤苦伶仃,穷极无聊。”
吕流馨身子发颤,神采惊骇,说道:“师姐,你怎地....怎地这般说?我何尝获咎过你?你为何要编造....我的不是?”
雨崖子愣了半晌,柔声道:“馨儿,那九歌派不在六大派之列,但人数最多,各个儿不务正业,乃是轻浮后辈。你初入万仙,易被骗被骗。今后今后,你与盘蜒一样,不入渡舟,不得谈情说爱。”
雨崖子望向白素,见她面露苦笑,心中一动,握住吕流馨手掌,内力一吐,顷刻在吕流馨经脉中流转一圈,只觉她仙法内力竟毫无停顿。雨崖子皱眉道:“馨儿,但是练功赶上停滞了?若你白素师姐答不上你的疑问,可固然来找我。”
吕流馨怏怏道:“是,师父。”
雨崖子见盘蜒神采安静,不露喜怒,点了点头,说道:“盘蜒,你师妹这几句话说的太冲,却也并非毫无按照。本日试炼,不管成与不成,你都当深思这段情缘,无益有害,心中当有所憬悟。”
说话间,三人到了危途山,走过悬空古桥,转入山中,步入山谷,又见池水与一众仙家。此次主持仙使乃是海纳派海平老仙,他神采驯良,白发童颜,一身灰袍,盘膝坐一大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