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问天精力一振,晓得这掌柜的恰是明教中人,虽一定与于凡等中土雪莲教一起,可遵循明教教义,普天之下,教徒皆如兄弟姐妹,即使有所分歧,却不成刁难坦白,或是见死不救。
可明教主旨,教人阔别名利,再过不久,两位圣女见阵容稳固,民气虔诚,又命令世人隐蔽行事,若非赶上值得信赖之人,不得等闲透露光亮顶讯息,不然必有严惩,故而掌柜的先前谨慎谨慎,装傻充愣。
二十多年前,昆仑山各峰各谷,共有百洞百寨的帮派,门派中人以昆仑山光亮顶两位神女为尊。那两位神女本隐居于高慢大峭的圣峰之上,那山岳与世隔断,除了飞鸟雄鹰,人力绝难到达。故而这两位圣女可贵一见,奥秘莫测。
那掌柜的见世人照顾兵刃,晓得是武林人士,笑道:“一瞧各位模样,恰是初来昆仑山的?此镇乃东西南北,各方豪杰齐聚之处,本家更是镇上老店,这昆仑山中野味应有尽有,绝无完善。”
阳问天连连说好,忙不迭伸谢,吕云微微一笑,命那掌柜的摆开宴席,好生接待,暗忖:“那老年墨客倒也罢了,这些金童玉女,皆是才貌出众之人,带归去投入教中,师父师叔定然如获珍宝。这位小兄弟身负圣火令,更是非同平常,或是我升任法王的关头地点。”念及于此,对阳问天更是殷勤正视,嘘寒问暖。
阳问天与道儿本心存芥蒂,如有情,若无情,谁也不劈面透露,可每到夜深人静时,却又为这段情义折磨。阳问天常常念及她的好处,可想起母亲,情意变淡,再忆起郭远征来,又是惭愧,又是甜美,终究下定决计,不再追求与道儿破镜重圆。
那掌柜的瞪大眼睛,呼吸沉重,髯毛一翘一翘,忙不迭伸出袖袍,将那圣火令遮住,急道:“你从那边获得此物?”
阳问天走上几步,取出那光亮圣火令,放在掌柜面前,道:“老哥,实不相瞒,我们乃是寻明教神女而来。”
那驾牛车的贩子带世人来到一处酒铺,说道:“这酒铺掌柜的,据传甚么都晓得,诸位能够问他。”
盘蜒心胸防备,显得高深莫测,矗立独行,倒也更博得世人尊敬。
这昆仑山也是冰封雪装,长年日晒之地。但见炎阳高照,光洒白雪,天空碧蓝,群山万里。山下也有平原河道,水流清澈,鸟兽成群,荒蛮原始,像是自太古以来,从未窜改过普通。
而道儿脑中不时候刻,都有声音嘲笑她痴傻,责备她愚忠,那声音恰是阿道灵魂作怪,道儿苦苦忍耐,不让旁人得知,也感觉这“阿道”并无歹意,而是真正体贴本身。她耳边偶尔会闪现阳问天所说绝情话语,或是与郭远征欢愉声音,愤恚之下,又不见阳问天前来道歉,心中恋慕倒垂垂淡了。
那狮子泉是昆仑山中一处商旅堆积的大镇,镇上人来人往,非常热烈。有藏民、回民、汉民、元人,西域胡人,滇地各族。阳问天等人久已阔别尘凡繁华,见此景象,皆生出记念沉沦之情。
阳问天经冗长旅途,终究到达目标,心中高兴万分,将悲戚恨意深深埋没,仿佛脱了束缚普通,率先冲过平原,奔向湖水,其他人受他传染,也心醉神怡,一齐奔了出去,顾不得酷寒,跪在湖边,取冷水洗脸,大口呼吸,身心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