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吞山的影象,他有仙殇的影象,二者并不互斥,是盘蜒的心魔在庸人自扰。
盘蜒只觉思路骚动,脑筋里有万军交兵,但却雷声大,雨点小,波澜竟反而垂垂停歇下去。
我在那梦中死了。
蛇帝又道:“魔猎将尽,尔等小小阎罗不久也将返回鬼域。”说干休批示动,香气漂泊,跳蚤、红竹感到身子舒坦非常,伤情大有好转,而那百重虽只要半截身躯,但也已展开眼来。
盘蜒欲言又止,委实不知该说些甚么。
我...我叫太乙,我....我是个疯子。
跳蚤大喊一声,双足连动,嗖嗖声中,踢出数道旋风。细脖脱手抵住,身子纹丝不动。跳蚤只求阻他一阻,趁机腾空一抓,红竹浮空向他飘来。
就在此时,只见泰远栖俄然从旁奔出,高举食月法杖,刺入细脖心脏处,细脖怪叫一声,脖子一扫,泰远栖本就跌的不轻,没能躲开,被打的肋骨寸断,远摔出去。他支撑着坐起家子,口中流血,苦笑道:“这....这法杖可困住你....你千万逃不掉了。”
盘蜒见那女子身上裹满水草,恰是他先前在鬼域江边赶上的那女妖怪。他稍一思考,震惊万分,已然清楚这泰远栖目标,失声喊道:“你是蛇帝阎王?”
盘蜒使得乃是庄周梦蝶工夫,唤出梦中真仙法力,便如昔日呼唤蚩尤残魄普通。他此时内劲体质远赛过当年,又借助吞山与仙殇炼魂的内力支撑,可谓今非昔比。可这太乙真仙法功力太高太强,如此运功,破钞极大,已然支撑不住,呼吸一滞,从龙背上骨碌碌滚落下来,身上裂开数十个大口儿,鲜血染红衣衫。那白龙也精疲力竭,再度消逝,盘蜒又看那邪龙阎王,已规复生长脖怪物模样。
你是疯子,但你也是真仙。
世人皆大吃一惊,唯独泰远栖叹道:“奶奶,你来的....恰是时候。”
......
蛇帝朝泰远栖吐一口气,泰远居住躯颤抖,伤口愈合,不久已行走如常。他拾起食月宝杖,冷冷说道:“我现在不欠你甚么了。”
他连仙殇都怕,他乃至怕仙殇要借他身躯还魂。
盘蜒之前运功过分,脑中那阎王炼魂俄然又闹腾起来,盘蜒只感头疼欲裂,六合倒置,无数气象扭转不休。他虽痛的短长,但却模糊有人对他说话,那声音说道:“无用的废料,你只知用狡计取胜么?凭你这微末本领,竟然号令着要杀阎王?”
那女妖翻开水草,暴露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孔,朝盘蜒微微一笑,说道:“负心人,你想起我来了么?”
蛇帝笑道:“你这孩子,自作主张,想不到真能胜利。你前些光阴知会我时,我还实在不信呢。”
跳蚤、红竹不敢获咎她,说道:“多谢阎王恩德。”两人白白与细脖打了一场,毫无所得,非常闷闷不乐,但想启事此帮了蛇帝阎王一场大忙,将来或有所回报,表情稍好了一些。
你该当高傲,该当高兴,千万年的梦,千万人的魂,聚在你一人体内,你还记得你在那梦中是谁吗?
盘蜒一招手,那白龙勉勉强强,有气有力的飞起,将世人接住。顷刻又听一声吼怒,那大黑龙破开层云,咬了过来,正中蜃龙脖子,蜃龙痛的身子颤栗,奋力挣扎。
细脖稍稍一动,张嘴咬向跳蚤,跳蚤抖擞余力,抱住红竹,朝后一跳,快速落至绝壁边上。细脖也伤势不轻,脚下没站稳,不及追逐,这才站定身躯,又见盘蜒面无人色,双目紧闭,倒在一旁。他哈哈一笑,说道:“先将这小子捉回聚魂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