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走到屋外,见俦国夫人探头探脑,模样忐忑,身后仅跟着一宫女,盘蜒逐走滋扰,安静下来,问道:“夫人,你气色差的很哪。”
正在自怜自伤,屋外有人说道:“霜然夫人,你徒儿盘蜒可在此处?昨夜有人见他来此了。”
俦国夫人大喜过望,顾不得矜持,握住盘蜒手掌,热烈亲吻,盘蜒又道:“只是夫人需知我并非笨拙之徒,且动静通达,擅未卜先知,乳母将来若再有涓滴对不起扬明之事,我盘蜒毫不再部下包涵。”
盘蜒知俦国局面稳定,偶然逗留,清算一番,将霜然手札烧了,随后离了俦国都城,飘然远去。
盘蜒疯笑几声,暗想:“我必定孑然一身,不结婚近于人,昨夜所梦,难道自作多情?现在连老天都不让我晓得她去哪儿了。”贰心中食欲越强,占卜越准,但他对霜然思念太过,加上霜然功力绝俗,那太乙卜卦的奇术便难有功效。
他明白霜然情意:两人皆为贪魂蚺,心胸残暴欲念,相互又暗含情素,稍有不慎,这情・欲便会化作食欲,越是密切,越易相残。霜然以往悠长压抑心性,沉寂如冰,面对盘蜒之时,自能平静自如,可昨夜盘蜒令她吃下阎王脑筋,她胸中压抑好久的欲・望如山洪发作,不成反对,而她此时技艺远胜盘蜒,只要稍一不慎,盘蜒便会沦为她腹中之物。她芳心痛苦,考虑一晚,别无他法,唯有弃盘蜒而去。
他伸脱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俦国夫人抬起面庞,泪光晶莹,目光惊骇,盘蜒想起陆振英来,顿时再无怨气,说道:“我乃振英义兄,夫人便是我乳母,若夫人诚恳改过,我自不会再过问。”
俦国夫人顿时悚惧,连声道:“扬明是我儿子,我...我早已复苏过来,怎...怎会再有异心?”
俦国宫殿中乌黑阴暗,冷冷僻清,一美丽妇人正在屋内来回踱步,神采焦心,嘴里喃喃自语,俄然间,她听屋外脚步声响,仓猝一瞧,只见一宫女仓促走来,这宫女神采惨白,仿佛撞鬼了普通。
盘蜒察言观色,晓得她怕的短长,再无半点违逆之心,稍稍推算,料定她此后难觉得祸。他并非执迷正道是非的铁面判官,先前之以是打单此人,便是为了借那赵杰雄师对于尸海,现在达成所愿,自也不必刁难。
他风餐露宿,自在安闲,独行于六合江山之间,走遍崇山峻岭,明景丽地,也不辨东南西北,如此走了二十多天,来到一环山绕水的林间,从山上了望,远处二十里外,有一宽广泛博的天井雅宅,隐于竹林当中,屋檐若飞,石墙凝稳,端的是四时如春,风景如画,偶尔间,可听那院中传反击剑斗棍之声,想来也是一处武林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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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一让,俦国夫人低头走入,关上板门,俄然跪倒在地,抽泣道:“盘蜒先生,我求你饶我性命,我水・性・杨・花,毒杀丈夫,丢弃后代,确切死不足辜,但....但我已痛改全非,此后...此后必安循分分,老诚恳实,诚恳诚意的对待扬明,先生宽弘大量,心胸公道,还乞先生网开一面,我愿做牛做马,奉侍先生。”
他还是思念霜然,想要找她,可细心一想,缘分如此,何必强求?现在有两条路走:一则,他对万仙门极其猎奇,也想相伴陆振英,故意投效,只是万仙之门极其刻薄,隐蔽至极,现在却不得其法。二则,他出世赫赫驰名,权势薄弱的泰家,而泰家与万鬼联手,必定不容于人间,盘蜒故意回籍一探,只怕也难以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