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像是书房的舱室里,他们见到了一台保存无缺的打字机。令人吃惊的是,这打字机被电筒一照,竟然显出了灿灿的金光,韩诺惟本能地想,莫非又是纯金做的?就算纯金耐腐蚀,也不消这么下血本吧。
周遭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韩诺惟懊丧地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上一次见到如此高深的雕工,还是在陶家的密室里。刚想到这儿,一道灵光从韩诺惟脑筋里闪过,当年阿谁核雕,是在空杯子里装满水以后才触发了构造的,那么安菲特里忒的水壶,是不是也要盛满水?但是,现在是在海里,水壶里早已盛满了水。
Serving-with-looks-his-sacred-majesty。
而碎片则有些令人摸不着脑筋了,看上去既有些像瓷,又有几分像玉,韩诺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类材质的石头。乳红色的质地温润光亮,带有天然天生的灰色斑纹,边沿整齐,还刻着一排密密的小齿。假定是在陆地上,韩诺唯必然会以为这是一块拼图的碎片,但在海底的百年沉船里,他可不敢肯定这是甚么东西。
不是“汉诺威”、不是“虎魄”,不是“发源”这个词本身,但又能表示发源,并且只要汉诺威家属的人才气很快遐想到的词,是甚么?
在船长室,两小我逗留了很长的时候,统统保存无缺的东西和设备都说了然,在这船上没有产生叛变之类的悲剧。它宁静得就像是吃饱了母亲乳汁的婴儿,堕入了心对劲足的甜睡。
Beauty's-effect-with-beauty-were-bereft,
转了一圈以后,锆石罩缓缓地弹开了,紧接着,打字机就降低了一些,跟着水流的颠簸,打字机上面的三排字符键也颤巍巍地颤栗了起来。
拉乌堵打动手势,想快些分开这屋子,韩诺惟却摇点头。他现在明白,科顿设置了构造的处所,必然有特别的东西。
This-were-to-be-new-made-when-thou-art-old,
玻璃封得并不严实,内里早已浸满了水。如果翻开这本书,应当也是读不成的,百年的海水浸泡,早就将册页泡坏了吧。
韩诺惟沉吟了一下,将徽章和碎片装入腰里的潜水包。这时,韩诺惟的余光瞄到拉乌堵,后者悄悄将金底座装入了腰包。他移开视野,不动声色地往外游去。
That-beauty-still-may-live-in-thine-or-thee。
并使你垂冷的血液感到重温。
And-see-thy-blood-warm-when-thou-feel'st-it-cold。
这将使你在朽迈的暮年重生,
在锆石罩的内里,和打字机之间连接着一些金色的簧片,韩诺惟看不懂这些簧片之间的布局,但不难猜出是一种构造,假定他直接粉碎掉这些构造,能够也会毁了这台打字机。
书的内页竟是空的,韩诺惟翻开书时大吃一惊――在书的中间,是一个盒子的内胆,盒子是用柚木做的,颠末端这么多年竟然没有被海水腐蚀,并且还能普通翻开,韩诺惟不由得啧啧称奇。盒子内里悄悄地躺着一枚金属徽章和一块碎片。韩诺惟拿起徽章和碎片,细心察看,徽章的形状很像是人的五指,又像是层峦叠嶂的山岳,正面刻着一幅风景图,后背则充满错综庞大的纹路,看不出是甚么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