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养过几日,此时只觉丹田浑厚,不及多想,心中疾起荡子剑诀,不想丹田突然空落,疼痛四起,瞬时贯透四肢百骸。
崔玉澈背身靠住另一棵树,压塌了数根枝桠,狼狈地仰躺在枝杈上,两脚踩了树干才顺势而下,只见那棵被剑刃插穿的槐树“噼里啪啦”炸碎,刻薄的树冠被剑气冲得落到不知那边去了,树墩子惨不忍睹,仿佛被甚么力量惊人的野兽一掰两处,生生折断了。
江晚山轻声一笑,卧蚕上侵,煞是惹眼,“不瞒仇掌柜说,我是为了找一小我,才到这儿来的。”
江晚山撩起左袖,露脱手臂来。只见一条头绪清楚的红线顺小臂直下,愈发明晰,至手腕处向旁处延展,竟如一朵素净的红花绽在腕口,延长出的花瓣通向筋血头绪,游经之处,赤色翻涌。
“看来你很体味我。”洛水面露愠色道,“又是梅花要你捉我归去的?”
崔玉澈疾运轻功,从六人伤处抽出飞刀,再次齐发!
宛青踮脚将掠影重新挂回墙上,俯身清算起那些破裂的桌椅板凳。
“李清幽、林珉!”崔玉澈卷起衣衫来,一声清喝,将衣带固住,顾不得身上伤,点脚飞上房檐,伸手摘下二人,将人扔在院中。那二人忽遭拉扯,摔得周身疼痛,一时直不起家来,崔玉澈上前揭上面巾,使二人现出脸孔——是两张年青面庞,崔玉澈并不认得他们。
一块湛蓝云天底下,一片郁郁葱葱林海。
“既是以真气为引,运功便愈发减轻,那解法莫非就是……”饶是江晚山见过百般的大风大浪,也不免倒吸一口冷气,“废去武功,使真气沉于丹田,便能保性命无虞。”
“我已没有甚么能教你,你如果不肯留在这儿,我也不会阻你。”仇影山谨慎地替他拂去肩头灰尘,笑言道。
江晚山摇点头:“除了方才说的这些,我对你一无所知,也并非要带你回花神会。”
几道黑影携劲风掠过,惊得老树新枝扑簌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