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蜜斯……”白十二一身狼狈,脸上身上浑是血渍,声音颤抖着。
张在忽转头,却只看到崔玉澈倒下的刹时,崔玉澈面上的怠倦、不安仿佛一刹时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遗憾。
这场大雪落了足足三日,院内已堆了很多积雪,下人日日打扫,还是扫不净,崔沅君干脆唤下人们不必再多吃力量去扫雪,院内石板路本来又湿又滑,堆些雪反倒不打滑了。
那剑身通体附着黯青的剑气,沧浪之声模糊响动,仿佛海潮覆于剑上,随剑舞而翻涌。
“三少爷,你真的以为我们能守住七日吗?”张在心忧道。
几声下来不见应对,崔玉澈心生不安,愈发放声大喊道:“殷思!校尉殷思安在?!”
崔沅君取下那柄剑,掣出剑身来,剑气瞬时将满屋烛焰激得一闪。
北境雄师架梯攻城,只见得城头一道人影跃下,手握一柄长剑,周身真气毕露。
一声巨响,如同骇浪隆隆,一股强大内力直逼近前,席天卷地的力量几近碾压般地掀得在前的铁骑人仰马翻,更有甚者腾空翻飞几轮,倒栽摔出去。
崔适前脚刚回屋,后脚外边就来了动静。
“取我剑来。”
“三少爷,这……”张在面露难色。
崔玉澈蓦地转头,见得白十二正在身后,当下心头一紧,骂道:“你这莽夫,又跟来做甚么?不是让你先归去么?”
“哭甚么!不准哭!”崔玉澈强忍住堕泪的打动,厉声呵叱,旋即回身大吼道,“张在、张在!”
这柄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天空、好久没有见过血。
“唉!”崔适强撑着踱了几步,一声长叹,拂袖回屋。
雪片使真气一时有了形状,一道道雪斩过人潮,“荡子十四归”如同形貌波浪的画笔,在黑压压的人马间游走拼杀,一个连马都没骑的人,竟斯须将北境铁骑的马阵冲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