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便说道:“长老教我知会帮主一句,在门前打,遭人瞥见不好解释,咱丐帮也是要脸面的,人已送至郊野,帮主且随我来。”
康麓倒吸一口冷气,旋即又灵光一现,将齐浮云高低打量一番,目光扫过他腕子上的金环银环与一手翠绿欲滴的玉扳指:“你这一身金玉,能值很多钱吧?”
待长老走后,薛山拿起那酒樽,灌了几口,一揩唇边酒渍,快步跑了去破庙后院,环顾几排兵器架,挑了大半天赋寻到一对钢鞭,握在两手“镲镲”碰响,十二分趁手,喜上眉梢,拿了便往破庙外跑。
“另有,”齐浮云弥补道,“我跟阿谁北丐帮的帮主薛山,有的可不是友情,是过节。”
齐浮云本能地护停止上金饰,警悟道:“你想干甚么?”
这时,屋内的十几个乞丐都站了起来。
长老走在前面,那五个身强力壮的乞丐跟在背面,出了破庙门,长老一指那马车,大喊道:“拖出那穿花衣的狗东西,给我往死里打!”
“不管南北丐帮,都只要一个目标,那就是求财,为了钱,甚么事都做得出,千万别把他们想得有多好。”齐浮云警告道。
“你还不明白么?”齐浮云直言道,“白婉清究竟有没有孕,底子不首要,首要的是让统统人都信赖,白婉清怀有北境王的骨肉,至于白婉清是不是白婉清、孩子是不是阿谁孩子,有甚么辨别吗?”
薛山双腿已似筛糠,仓猝辩白道:“我、我说的是另一个,不是他!你、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莫非不是?”康麓反问。
——
肮脏大汉也出去了破庙里,把薛山方才对他说的话一字一句、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北丐帮?”齐浮云面露难色,“你觉得丐帮真的都是些侠义之辈么?”
年青乞丐将肿起的眼睛死力展开一条缝,高低打量了薛山一番,抬手,指向薛山。
最壮的壮汉乞丐忆起这一茬,因而朝余下四个死命使眼色。其他四个或多或少也听过一些传言,当即心领神会,一跃而上,揪出一个穿戴花衣服的人,疯也似的打起来。
康麓闹够了,想来再骂骂咧咧也无济于事,无法长叹一口气,不由感慨:“这个江晚山,究竟有甚么魔力,能让那么多民气甘甘心、不计代价地为他以身入局?”
“我南丐帮向来与北丐帮井水不犯河水,与你薛山更是无仇无怨,为何要对我帮主下此毒手!?”老乞丐雪眉倒竖,浑身颤栗,朝薛山吼怒道。
不知奔逃了多久,二人才得以摆脱身后那股黑衣人的围追堵截,出了宫去,浪荡在夜晚的北都街头。
“回帮主的话,已将那齐浮云带到,就在马车上。”长老面露阴狠,邪笑道。
老乞丐抄起薛山扔在地上那对钢鞭,甩开臂膀,猛地一锏满抡在他的脸上,薛山被这一下打得腾空旋了半圈,死鱼普通拍在地上。
长老亦暴露猥鄙的笑容,面上褶皱聚在一齐,仿佛十八褶包子成的精。
“娘的,这跟贼有甚么别离?”康麓骂道。
老乞丐起家让出几分空地,薛山这才看清楚,众乞丐当间确有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正“嘶嘶”地吸气,不过看上去却比齐浮云年青几分,衣衫较着不大称身,蓬头垢面,脑后扎着一绺小辫儿,撤除那身花花绿绿的衣服,几近浑身都是脏兮兮的,一圈乞丐围在身边,正替他上跌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