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第一次听这类说法。”
更可骇的是，身边这小我，在黑暗中精准一击射中少年，仅仅用一片到处可见、顺手可摘的柳叶便能无声无息刺入皮肉、断人经脉。
“给她抓药、看大夫用的。”
少年喉管汨汩流出鲜血，他本能地用手去捂，却也只是徒劳，澎湃的绝望源源不断流出，他只能眼看着生命流逝，无计可施。少年的嘴巴大张着，嘴唇一张一合，如同一尾濒死的鱼。
那种眼神，叫作怜悯。
“你？你呼风唤雨的一尾大鱼，要我这个小虾米做甚么？”
他的眼底令人捉摸不透。
在柳叶穿透少年咽喉的那一刹时，张在才俄然明白过来。
“给我娘？”
“你为甚么不杀我？”张在有些惶恐地问道。
“听雨楼主”
“无功不受禄，这我不能要。”
一人俄然从身后擒住张在后襟，劈手将灯笼打在地上，勾了他衣袖狠甩两下，把袖子扯脱手臂，作条布绳掩住他口鼻，衣袖缠了一圈在脑后，系上个结。
极其锋锐的利剑，合法好韶华的少年。
“他已经死了。”
“为甚么你无缘无端对我这么好？”
“我能够要你死，也能够让你活。”他背过身去，“想活命就跟我走。”
“你家中另有老娘呢，把你灭口，你娘谁来照顾？”江晚山哈哈大笑。
“假的，我查过你。”江晚山说道。
“啊？他是如何死的？”
“那是？”
十五岁。
只听得一声闷响，那人松了手，张在翻过身来，解下糊着嘴的衣袖，借着月光一瞧，俄然愣住。
“不然呢？有甚么能让一小我连命都不要，也要来捉当世最凶暴的逃犯？”
“剑佛”
此人毫不是阿谁文弱墨客沈燃灯。张在忿忿地想道。
那还能是谁呢？张在转念一想，忽地怔在原地，一股恶寒爬上脊背，蓦地间，一阵没出处的惊骇遍及满身，张在腿肚子瞬时一软，惊骇得几近瘫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