舫浑家声陡止,喧哗尽去,就连之前听似动听的琴瑟之声,在这天籁琴声之下,都沦为俗物,不成对比。
“我听闻如韵女人本日在此献曲,是为了寻觅座上宾,是也不是?”叶飞鸿问到。
华服公子和云图闻言望去,只见那侍女是一个水灵灵的小女人,圆圆的面庞透着嫩红,五官精美如名匠砥砺,两条长长的辫子透着几分调皮。
“随性有甚么难的?就随性就好了啊!”白斗不觉得然。
“世事不由人,随性何尝不是?”华服公子随便感慨,云图听在耳中,倒是明白他话中有话,只是不知他所指为何。
她一袭紫色长裙,装点着飞蝶纹饰,每一步都仿佛蝶舞花丛。
“你说话文绉绉的,我听不太懂!”白斗点头晃脑的道:“不过管他平不平,喝酒才是最痛快的!”
“啪!啪!啪!”俄然三声鼓掌响起,倒是华服公子双目腐败,赞美道:“好曲!”
“谁说我当女人了,我是做侍女!”小女人气急直顿脚,而后一屁股坐了下去,两手托腮道:“我不管了,你要带我玩,要不然一起死!”
“好啊你,竟敢上花楼,喝花酒,我要奉告大姐!”小女人气鼓鼓的说到。
场中世人见了这阵仗,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固然不甘心,但却不得不承认叶飞鸿这一手很故意机。
叶飞鸿神采陡黑,如果目光能杀人,他早已将华服公子和白斗来回杀了数次。
“嘿!”白斗怪里怪气的道:“你竟敢来花楼当女人,我也要奉告大姐!”
“人间多少不伏侍,岂能事事由民气?”华服公子轻笑点头,言语中带着些许感慨。
“好,那谁也不准说!”白斗见目标达到,嘿然应允。
“呵呵,小兄弟倒是随性之人,真是让人恋慕!”华服公子说到。
叶飞鸿鼓了鼓掌,目光扫过华服公子,眼中有一丝冷然,但很快被他埋没下去,而后纵声笑道:“不愧是如韵女人,这一曲真是惊为天人!”
柳如韵悄悄点头,道:“没错,方才那一曲是小女子克日新作,却苦于未能思得其名。如果有人能为我想出这一曲的名字,我愿与他把酒相谈,共度良辰。”
她一张薄纱蒙面,唯暴露一双明眸,每一次张合,都如星斗闪动,深蕴灵气。
柳如韵倒是神采一动,柔声道:“这位公子所言甚是,天华灵韵,名难副实,只是为了富丽而富丽,未免落了下乘。”
忽而一声铿然,雨势陡停,琴音寥落如细致轻风,拂人发梢。
世人仿佛听到了骤雨初歇后,空中有寥落的残花,却也有傲立的素净,光鲜的曲调中,却似有哀怨缭绕此中,如泣如诉,如梦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