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坐北海城第一宝座十多年的白衣大侠神情一肃,握剑的右手缓缓进步,剑尖与手臂平齐,直直地指向火线。
拳剑相撞。
一时候,震天响声传遍荒漠,几只不见机的麻雀高空回旋,不经意间撞到了这面气墙,立时被撕成粉碎,零散的羽毛以及破裂不堪的血肉掉落一地。
自三十年前,陈白衣每逢雨天,都会前去城外的山脚下,在白浪飞流下打熬身材,故而他的体格比平常的洗髓境修士强了很多。
北海城固然阵势平坦,但只要往东或者往南、往北三个方向走上数十里地,就会来到群峰耸峙的山岭地带,这里的山固然没有韩州的山岳高大,但几近每座峰上都有瀑布。
拳剑订交处蓦地分散出一股又疾又利的怪风,怪风带着一圈圈的气流向外散开,将两人四周的草木土丘尽数掀翻。
他在站稳身形后,胡乱地抹了一把嘴角,嘶声问道:“我该称呼你顾管事,还是顾前辈?”
“要杀就杀,我在这里等着!”陈白衣非常硬气地说道。
陈白衣笑着说道:“不愧是悟道境的高人,就是萧洒随便,非我等俗人能够比较。”
就连出自中州秦家的主子保护连虎,也不敢说本身稳胜陈白衣,可见这位白衣大侠的真正气力。
陈白衣那张不显声色的脸庞如同被轻风吹皱的湖水,闪现出一层层的纤细起伏,然后缓缓归于安静。
拳剑相碰之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捏起剩下那只余暇的手,同时相互擂了对方一拳,几近又是一阵响彻荒漠的闷雷。
‘轰’地一声巨响。
此等体例固然结果明显,但一向为世家后辈及那些心比天高的天赋们所不耻,被视为低等的下乘手腕,故而能够对峙下来的人很少,走出一条康庄大道的人更少。
不速之客扯了扯嘴角,并没有持续脱手,也没有挖苦调侃落于下风的陈白衣。
那名不速之客两拳赠礼,送了他陈白衣足足一百丈,他陈白衣没有不还上一礼的来由和事理。
单论争力,二十年前的北海城第一剑士李清泉可谓是北海城修士眼中的天花板,可即便如此,也是败在了陈白衣的那柄知名短剑下,更何况二十多年畴昔了,现在的陈白衣跟畴昔比拟,气力涨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陈白衣抖了抖身形,将已经尽是裂缝、充满草灰灰尘的长袍及内衫脱了下来,暴露不显于外的结实身形。
北海城在外人的眼里或许只是个小处所,但对于那些未曾出过远门,未曾分开过北海府的人来讲,已经是充足大了。
在这些人的眼里,北海城近三百年里出了四五位大师公认的第一人,而到了近几十年,非常没有争辩、自但是然地将北海城第一人敲定为陈白衣,由他扛起这座大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