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乢州城南门内的大街上,就多了好些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借着昏黄的晨光,能够看到阿雀清秀的面孔上,两条长眉如同两柄长而细的利剑,斜斜的插向了鬓角。本来非常英朗的长眉,却硬是被阿雀慵懒的笑容带歪了气质,懒惰得仿佛两条吃饱喝足的猫儿伸直在他的额头上。
活动了一下身材,用力抓乱了发髻,长发胡乱的披垂了下来,阿雀扯开了身上的紧身劲装,又拔出匕首在衣衫上切开了几条长长的裂口,整小我在黄沙铺成的官道上打了两个滚,顿时变得非常的狼狈。
嘿,怕不是自家仆人筹措的那件事情成了?那但是一万五千两赤金啊!
“甚么人?做甚么?做甚么?大朝晨的想死么?”一大早的被阿雀吓了一大跳,看管城门的州兵们气急废弛的呼喝起来。
远远看着一大群闲汉跟着阿雀跑了过来,一名军汉猛地上前了一步,指着阿雀等人厉声喝道:“太守府重地,一群肮脏泼才焉敢猖獗?退下,不然一个个抓了全数打死!”
阿雀也不吭声,他大踏步的向太守府大门右边的一尊铜鼓跑去。
转头向虎牙口的方向望了望,阿雀低声笑骂了起来:“一群杀胚,嚇,这血腥味,隔着二十几里地都能闻到。为了点不能吃、不能喝的金子,至于么?”
高挑肥胖的阿雀仿佛棉花球一样悄无声气的落地,他在树下缩成了一团,本能而警戒的向四周张望着。头顶树枝上几只小麻雀儿‘喳喳’叫了两声,阿雀笑了笑,懒洋洋的站了起来。
“啧,看雀哥儿这模样,这得死了多少人?”
垂垂地,就有喜好看热烈的贩子闲人往早餐摊子上丢几个大钱,兴趣勃勃的跟在了阿雀身后一起小跑。
一把推开了几根顶着胸口的长枪,阿雀一起大吼大呼的顺着大道向城内奔去。
“报官,报官!”阿雀面孔扭曲,两条长眉杀气腾腾的在他清秀的面孔上跳动着,他气急废弛又带着几分惶恐之色的大声嘶吼着:“报官,报官,杀人啦,打劫啦,俺们的金子被人劫了啊!”
逐步的,就有三五十个闲汉跟在了阿雀身后,一起鼓噪着来到了乢州太守府前。
好些人转过身撒腿就往自家主子的宅邸跑去,一边快步小跑,这些人还要强行压抑脸上的笑容,更要藏头缩尾的,不让中间人发明本身的‘异动’,他们也实在是忍得辛苦。
城门洞子里,几个防风灯笼中的灯油已经将近干枯,火光变得暗淡了很多,几个值夜的州兵低声谩骂着,站在城门洞里活动着几近生硬的身材。
南门内的大街两侧,好些方才翻开店铺大门的伴计冲动而又猎奇的探出了大半个身材,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阿雀。报官?杀人了?打劫了?啊呀,今儿个一整天就有谈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