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从乢山书院流出来的小道动静,如果不是周流云和荀钰两位学士以死相抗,紫箫生乃至还专门为镇三州的巨寇魁首制作了一份请柬!
‘江牛’,体如河马,却生了一颗大牯牛头,是十万莽荒的大江中特有的水兽。
三头江牛放慢了速率,在船上海员的筹划下,庞大的楼船缓缓的靠在了乢州城的商货船埠上,一条鎏金的舷梯搭在了船埠上,一身赤红色长袍,只是用一根玉簪子挽了个发髻,并没有戴冠的岷州太守朱桀背动手,慢悠悠的迈着四方步抢先走下了楼船。
这八条体型一样庞大的战舰并没有靠上船埠,而是一字儿排开在了宽广的白蟒江面上,摆出了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式。船上的海员解下了拉船的缆绳,二十几头拉船的江牛欢畅的在江水中玩耍,掀起了一波波高稀有尺的大浪,滋扰得岸边停靠的渔船摇摆不止。
在这条楼船前面,另有随行保护的八条兵舰战舰。
就看白蟒江面上大片水雾升腾而起,六条满口利齿嶙峋的龙鲨拉着一条兵舰巨舰划开水面,用远比刚才朱桀座舰快了一倍不足的高速吼怒而来。
一大群穿戴锦缎袍服,浑身珠光宝气的中年男人顺着舷梯鱼贯而下,他们‘嘻嘻哈哈’的和朱桀一通酬酢。未几时,一架架精美的马车被赶下了楼船,这些人上了马车,排成一条长龙,慢悠悠的向乢州城行去。
更早的时候,在天还没亮时,有更多的龙门宴请柬,已经通过某些奥妙的渠道,向四周八方披发了出去。乢州有头有脸的人家,岷州的朱门大族,邙州的大户人家,各州、各府、各县的官员,另有统军的将领,总而言之,这三州空中上,只如果手上有点权势,库房中有点家底的人家,几近被紫箫生一网打尽。
日上三竿的时候,白蟒江鱼庄无数渔人划着渔船泊岸,正满脸嬉笑的和各家各户的采办管事还价还价的时候,白蟒江口的方向,白蟒江和大龙江交汇的水域,俄然传来了降落有力的呼啸声。
本来,遵循周流云、司马追风的‘读书人’做派,这团雷暴固然迟早会被激发,但是不会发作得太快,粉碎力也不会显得太大。
“岷州太守朱桀大人的座舰,乖乖,这是出甚么大事了?”相距不过数里地,阳光遣散了江面上的薄雾,船头上的两个认牌又格外的庞大,远远的鱼市船埠上的渔人们都看清了认牌上的笔迹。
一份份纯金锻造的请柬如同欢畅的小鸟,一大早的飞进了乢州城的头面人家宅邸。
面前的三头大江牛体长超越十丈,在江牛中也是体型格外壮硕的存在。它们头顶的牛角光彩青黑,不时有大片的水雾从茁壮庞大的牛角中喷出,可见它们都是觉醒了控水天赋的异种。
楚天乐颠颠的跑来搅混水,一通肆无顾忌的罢休殛毙,更是和周流云的回归这件事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覆盖在乢州城上空的那一团阴云,在短短几天内就发酵成了一团可骇的雷暴云团。
“好大的三头江牛!”一名七八十岁的老渔人爬上了插在船头的竹篙,手掌搭在眉毛上向着水雾升腾的方向望了一眼,不由得大声惊呼。
江面上俄然掀起了半尺高的浪花,一波波细浪拍打着江岸。
“岷州太守朱桀,和我们太守的干系可不好啊!”一个年青的渔人低声念叨着:“传闻当年我们司马太守上任时路过岷州,朱太守设席接待,被我们司马太守劈面痛斥他‘不学无术、残虐百姓’,呵呵!”